一時間像是難分勝負。
老人三拳一揮而就,尤其是最後一拳,更是將人間武夫短短百載光陰修煉的人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從滿地化為塵燼的落葉便可看出,無人能出其右。
當年他便是以三拳之威勢,與南北對峙多年的北陵任千秋戰了個旗鼓相當。
可今天好像有些出乎意料。
院內陳氏嫡系都是武道中人,眼力勁都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兩人拳掌相接,看起來勢均力敵,但陸尋已然佔了上風。
他真正做到了紋絲不動,以不變應萬變,生生接下了老爺子苦熬六十載千鈞之勢的鐵拳。
陳永珍一臉凝重,雙手負於身後已然捏緊。
他料到陸尋實力會有突飛猛進的質變,這一點從對方當初一腳就打退柳無心便可以窺探一二。
力道,時機,一切都掌握的恰到好處。
原本陳永珍以為陸尋頂多和父親陳舉虎不相上下,畢竟老爺子的獨到之處可不是年輕人仗著幾分年輕優勢就可以追趕上的,那一招一式可是六十年武道生涯打磨出來的。
當今神州大陸上,可沒有哪個人接下這三拳後,還這般輕鬆愜意。
陳永珍苦笑著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一頭白髮真是蹉跎了歲月,連個後生晚輩都比不上。
他撇過頭,對著陳大妞說道:“臭小子,你老實說,你們最近都在幹什麼?”
陳大妞還在觀賞場中的角力,一臉的興奮之色。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爺爺全力出手,別說,老爺子那三招看似簡單,可細細回想起來,還真有些於無聲中聽驚雷的巧妙。
要是把場上的陸尋換成他,雖然能接過三拳,只怕也不會這麼輕鬆,至少落個兩敗俱傷。
聽到父親的聲音,陳大妞回過神,呆呆的問道:“爸,你剛剛說啥?”
陳永珍嗓子裡發出沉悶的聲響,斜眼打量著身邊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腦袋的傻小子,沒好氣的說道:“你少跟我打馬虎眼,你們三個人整天神出鬼沒的,這次更是直接消失半個多月。說,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陳永珍想破腦袋也沒有頭緒,除了陸尋進步神速之外,他的傻兒子也是讓他刮目相看。
這次陳大妞回來後,父子二人交手數次,陳永珍竟然在自己兒子手上討不了好。
陳大妞不擅長說謊,尤其還在父親的凌厲眼神下,猶豫要不要吐露三人的身份。
恰巧,陳諾此時解圍。
她纏住陳永珍的手臂,嬌滴滴的說道:“大伯,您不是喜歡古董嗎?諾諾這半個多月走遍了全國,好不容易給您蒐集了一個隋朝時期的白瓷杯,正想著除夕夜送給您呢!”
陳諾沒有撒謊,之前遠在隋朝,離家半個多月,為了不讓家人起疑心,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
如今陳永珍問起來,她就宣稱三人是出遠門淘古玩去了。
陳永珍也是人精,淘古玩可不會提升實力,當下只當做小姑娘有秘密,不喜說與長輩聽,也就識趣的沒再追問,只是慈愛的說了句出門在外注意安全。
陳諾輕呼一口氣,鬆開陳永珍的手臂,對著陳大妞使了個眼色,示意後者別再失言。
天守者不干預人間之事,自然也不可隨意透露身份。
院內,一老一小的角力還沒停止。
看著有些冒汗的陳老爺子,陸尋沒有松力,仍舊報以對這場切磋最大的尊重。
但他能夠斷定,如果老爺子在年輕個二三十歲,就憑自己如今半步感通的實力也不一定能勝其一招半式。
可想而知,獨屬於人間武夫的登堂境,在陳舉虎身上早已不被束縛。
苦於沒有源珠的幫助,不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