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也不充做屯種屯軍。
實際上,作為統兵的將官,這軍屯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他們的吃用,花銷,應酬,幾乎一應進項,至少十成裡頭,有七八成是來自這裡,在邊鎮,這統兵將官實際上和江南大大小小的地主豪紳,本質上沒有多大的區別了,他們同樣是地主,同樣的靠著土地吃飯,只不過,在軍屯的土地上,給他們耕作的,是大明數以十萬百萬的屯軍!
這明顯也是一個捅也不能捅的馬蜂窩,可劉瑾在在踹了天下士紳的命根子一腳後,又毫不在意的打算捅一捅這個馬蜂窩。
“怕什麼,讓這些土豪劣紳和這些喝兵血的傢伙,狗咬狗一嘴毛去,你們讀書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雜家就當當這個漁翁好了,到時候,他們鬧出的爛攤子,雜家再去收拾,哼,那時候難道還有人敢小覷雜家不!”
劉瑾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首席謀士,渾然不知道,自己的這位謀士,眼下心裡卻已經是一片冰涼,劉瑾這番作為,說的好聽點,叫固執己見,說得難聽點,就做頑固不化,甚至更難聽的詞兒,像“剛愎自用”也是用的上,可問題是,即使是剛愎自用,也得有剛愎自用的本錢,你劉瑾憑什麼來剛愎。就憑你這如同草包一樣的眼光麼?
張彩見劉瑾聽不進去自己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自己宦海沉浮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到了今天這個位置,若是就這麼放棄,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依附上劉瑾,自己胸中才學抱負才得以有用武之地,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自己要和劉瑾一起同生共死。
回到自己家裡,張彩是久久不能成眠。劉瑾看不到,他卻是看得到更遠的地方的:朝廷百官,皆反劉瑾,天下士紳,皆反劉瑾,到了最後,這連天下的武夫,都恨不得殺之後快,這劉瑾腳下,那是一處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啊,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自己依附劉瑾,被百官視為劉瑾一黨,得力爪牙,劉瑾若是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自己絕對是陪葬的第一批人!劉瑾依仗的是什麼,無非是皇帝的寵信罷了,但是就是內官中,皇帝寵信的也不是他一人,若是真有那麼一日,劉瑾沒了皇帝的寵信。。。。
張彩一驚而起,他已經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大汗淋淋了。一直以來,他都沒仔細的想過這些事情,知道今天,他隱隱有些為自己盤算後路的打算,才認真的琢磨此事。他本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劉瑾倚重。
這突然之間,他發現眼下看起來威風八面甚至視朝廷百官如奴僕、如豬彘的司禮監掌印,他所有的權勢,富貴,都只是繫於皇帝寵信這麼一根細細的繩索上面,而在這繩索之外,還有無數的明刀暗槍,正在覬覦著這繩索,一旦這繩索一斷,劉瑾——他什麼都不是!沒有了皇帝的寵信,他要面對的,是滿天下的敵人。
而此人猶自不覺,還在作死的給自己招惹更多的敵人!
他坐了起來,披衣走到院中。院裡,月光下樹影婆娑,透出幾分清冷,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不行,我得給自己找條後路,我張彩聰明一世,一定可以從這個困局中跳了出來的。”他默默的想到。
第215章 劉瑾的新玩意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勸諫不要去香山那邊的演武場了,朱厚照雖然很膩味劉瑾的勸諫,但是,他也認可這個道理,偷偷摸摸的去看自己計程車兵比試,終究比不上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他們的帝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更能有威儀。
這些士兵將來可是要成為他威武營計程車卒的,他這個威武大將軍,不能這麼沒譜。
而且,這樣的事情,他越是心癢難搔,越是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兒一起經歷,李鳳兒上次和他去了香山,這回去以後,老老實實為錢無病籌辦大婚的事情,他已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