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追問,他一個男人不便多問女人的身世。
倒是秦三替蔣念不平,“四姑,你彆氣,等我長大了去找那個男人報仇。”
“報什麼仇?我若要動手自己就去了,哪裡用得著你替我去。你要真有這份心,便好好學本事,將來當阿斐的靠山,也當你自己的靠山,不要成為薄情寡義的人。”
“我不會的。”
“這可難說。人心易變,你將來說不定要面對許多兩難的選擇,到時候你說不定都不記得你現在說的話,就算記得也會覺得可笑。”
“我就不會,我可仗義了。”
“行,我且看著。你也要記住,被生活所迫,你可以走上不願意走的路,但不能因為走上這樣的路便把這路當成唯一當成大道。”
“那我要怎麼走?”秦三似懂非懂。
“先多學些東西,路才能越走越寬,才能有更多的選擇。”
“學東西?”秦三眼睛一亮,“四姑是要教我木雕嗎?”
“你要想學也可以學,還得學識字、學功夫,再看看身邊的人有沒有人能教你的。你要是能把縫衣服也學會,四姑會很高興。”
反正她學不來縫衣服。
秦三本在想他竟能學這麼多東西真幸運,一聽還要學縫衣服,臉就垮了下來。
“我學不來這個,讓大哥學,大哥給我補過衣服,他肯定能學會。”
“要學一起學,不要偷懶。”
秦大冷聲教訓,心下卻在想蔣唸的話。
如今住在道觀裡,這日子看著安靜,將來卻不好說。與其這麼懸著心不如像蔣念說的多學點東西,將來哪怕繼續做個盜賊還可以佔一塊地盤不用搬來搬去。
“是的,一起學。”蔣念說這話時看向秦大。
她有心教兩人,先前還怕秦大年紀大了不想學,現在看來秦大比秦三更懂得學習的重要。
“學就學。”秦三還以為兩人是在說縫衣服的事,眼珠子一轉,“四姑,你也學嗎?”
“我得教你們,還得供奉五穀真君,沒空。”
“那你也教教我們怎麼供奉五穀真君唄。”
秦三對神鬼之事也好奇,要是以後能跟著當道長也不錯,瞧著也是個好營生。
其他人聽著也眼熱,卻不好意思說要學。
尤彩虹跟蔣念就住一個屋,夜裡趁著旁人沒在,她大著膽子問蔣念。
“你說的那些我能學嗎?我想學功夫。”
“可以呀。”蔣念說罷又問她,“那你能教我醫術嗎?”
尤彩虹略一想,點頭同意了。
“好。”
醫術有深淺,她可以教蔣念一些皮毛的,尤家秘傳那些先不教,想來蔣念教她的也是一些基礎。
這年頭秘方是傳家的根本,誰都不可能大方把方子拿出來分享。
蔣念不清楚這個,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她本就學不了那麼深,想要學醫術也是因為心下記著項斐高燒燒壞腦子的事。
如果她懂醫,項斐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總歸是她疏忽了。
發生的已經無法補救,她只能杜絕未來發生同樣的事。
正好冬日無事,也少有人記得山中的道觀,觀裡的人每天都在學習不用應付其他,偶爾放風也是因為負責教學的人要下山採買。
走了半天路,蔣念順暢地到了鎮上,路上沒遇著什麼人。
鎮子非常小,最熱鬧的那條街不用五分鐘就能走完。
韓老漢上回來時街上還熱鬧些,受新的兵役影響,鎮上人心惶惶,哪還有人出來逛街。
蔣念去了官辦的鹽鋪,見裡面是一個瘸腿的老漢守著,與韓老漢說的夥計不一樣。
“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