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抬起頭，直勾勾注視著師父。
這一刻，老天師驚愕了。
他不敢看自己的弟子，第一次不敢直面弟子的雙眸。
謊言被拆穿之後，張天師有些慌張。
可他畢竟是張天師，養氣功夫十分了得。
“青玉，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師父是為了拯救方正道。”
“你師叔鎮守大景真空宗，我們方正道龍虎山無法遷移大景，偌大一個門派在這裡，我們的根在這裡，你師父老了，哪怕晉升聖人之後，師父的壽命得以延長，可是啊。”
連年的戰鬥，讓他的身軀也有了傷勢。
那些傷勢都被他隱藏著，某天，會一併爆發出來。
身軀蒼老，不斷戰鬥，讓他無法喘息。
消耗過大的張天師，為了庇護諸多弟子和百姓，很累了。
“你師父堅持不了多久，那邊，將會有更加強大的詭異降臨，到那時，就是我方正道龍虎山的悲劇。”
“時間不等人啊，我龍虎山能夠獲得的時間並不多，為師有感覺，很快，詭異將會徹底降臨，到那時，就是這個世界的悲劇。”
“青玉啊，去吧，去真空宗，去找你師叔。”
張青玉眼睛泛紅，注視著自己的師父，那個師父，蒼老了許多。
一瞬間，他的身軀不再挺拔。
以往的那個師父，也不再。
而是一個老頭，一個糟老頭。
龍虎山的戰鬥一直沒停過，每天都有人死去。
弟子們相繼死去，後繼不足，令得龍虎山的弟子越發稀少。
哪怕從百姓中吸收弟子，傳授龍虎山道法，可還是不足。
龍虎山的道法需要天分和悟性，百姓之中，很多人都不適合，一部分功法開放之後，他們的修為提升了，可是啊，飲鴆止渴。
已經無法彌補人員的缺失，不出幾年，龍虎山弟子將會全部死去。
當死亡人數和補充人數不成正比，方正道龍虎山遲早會隕滅。
這是每一個門派的使命，也是結局。
“師父，弟子不走，弟子要保護方正道。”
“弟子是聖人了，不再是那個螻蟻。”
“弟子有信心保護你，未來，弟子會變得更加強大，師父。”
張青玉跪下來：“師父，相信弟子，相信他們，他們會晉升聖人的，到時候，我等保護會師父。”
他還有師弟師妹，師兄師叔他們很快會晉升的，到時候，他們可以保護龍虎山。
龍虎山不會毀滅，他張青玉說的。
為此，他會不惜一切保護師父，保護方正道龍虎山。
這是龍虎山弟子的使命，也是他的使命。
以前，師父是他的天，宗門是他的地，以後，他就是宗門的天，師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