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的男人低下頭,看著她,但卻什麼也沒有說,只用那濃得幾乎能化出水的眸光,柔柔地望著她的眼。
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她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別開臉,她再一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或者,她索性豁出了好了,只要他喜歡,只要他想,哪怕他們現在的關係還說不清道不明她也認了。
反正只這一回,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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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吻你,可以嗎?”
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又一次的在她耳旁響起。
可以嗎?
這樣的時候,需要問她可以嗎?
可是,她確實在拒絕他,他會問她似乎也真的挺合理。
咬牙,臉紅心跳,她僵硬地搖頭,只換來他墨色瞳仁暗上加暗。
男人用力地將她帶入懷中。
修長的指穿過她的後脊,頸脖,髮間……
最後,微微的一個力度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被迫抬起了頭。
那樣的憐惜,似乎,她就是他捧在手心裡,最為珍貴的寶貝。
於是呵護備至,於是小心翼翼……
甜甜膩膩的感覺,在心中蕩起大片大片的漣漪。
就像飄落在她心間的羽毛,掃過之外,癢癢的,麻麻的,卻又叫她無跡可尋。
有些話,真的該說的,可她卻一點也不想說了。
在這一刻,她只想好好的感受他的愛意……
那樣溫熱的觸感,那樣熟悉的體溫,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宋天燁,你不能……”
她的聲音,像是春天裡加了蜂蜜的水,甜而不膩。很多年前,他就是聽到這樣的一個聲音而放慢了腳步。
當那個背對著他的長髮少女轉身的一刻,他彷彿覺得全世界的花兒都為他展顏。
他就那樣毫不自知地愛上了她,從心動,膽祛,抗拒,到無法自撥。
他曾以為,這一生,他唯一的追求便是讓她不再落一滴淚。
可當千帆過盡,物是人非,他與她,卻再也回不到原點。
不能,她說他不能!
心,毫無規律地抽搐著,因為她的再一次放棄而擰巴著疼,所以他只是無情地閉上了眼,更加狂肆邪冷,更加兇猛殘暴。
一切都早已改變,而他,無論用什麼手段,也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
“在我的世界,你沒有資格說不能……”
“呵……”
內心在排斥,但身體已漸漸接受了他。
強忍著心頭難耐,她閉上眼,發出自己也聽不出意味的聲音。
而他的大手,卻突然再次掐緊她的下顎,他命令她睜開眼,極盡殘忍道:“雲薇諾,你看著我,好好看著,是我,是我……”
睜大了迷濛的大眼,雲薇諾的腦中空白一片,只能錯愕地望著他英挺俊美的輪廓發呆。
這張曾經讓她為之瘋狂,為之痛苦的臉,隔了九年的春秋,還是這樣的英偉。
深擰起眉頭,默默地承受著他,一種痛徹心痱的感覺油然而生,痛苦的眼淚,終還是淌了一地。
他瘋狂了……
無視於她臉上屈辱的表情。
她閉上眼,緊緊握住雙拳,太過用力,以至連指甲都嵌進了肉裡。
終於,終於……最後,最後……
她似乎又一次聽到了心痛的聲音。
刻意懲罰,於是他一次一次又一次。
刻意折磨,於是他殘忍殘忍更殘忍。
這個男人,不是人。
是狼,是虎,是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