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見一些不相干的人,喔,請別多心。”我看一看她們勃然變色的臉——她們還是不要隨便擺臉色給別人看的好,尤其是晚上。“你們兩位當然是有事才會找他,算不得不相干,只是海德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們跟我說也是一樣。”
“呃,哦。”她們把睫毛眨得好象要飛出去讓我分外擔心,“不,不要緊,我們改天再來好了。”
說著她們就急急地扭著腰肢往升降機走去,留下我獨自在那裡,又好氣又好笑,既訝然也無奈。
第三章命運之鐮第二節
戒嚴大約是晚上才結束的,那幫我蓋上毛毯時我醒來,發現天早黑了。
“那。”我坐起來,“還不行嗎?”
“可以了。”那脫掉外套,“警備局要我們明天,最好是後天,去醫院領人。”
“他們真把寒促當屍體處理?”
“這樣我們還省事些,所以不要緊。”
“好,明天上午就去吧,可憐的寒促。”
“……可以問你嗎?”那的眼睛象貓一樣,黑暗裡也有光似的,“為什麼你對寒促,對那孩子那麼執著?”
我在黑暗中慢慢地沉默,那,我總不能對你說,我被他那雙眼睛迷惑了吧。
“那,還沒吃飯吧?”
“並不餓,倒是渴。”他終究沒有再問。
“喔,對了,明天還得出去買水,飯店裡的水配額已經用光了。”
“好的,我一早就去。”
他什麼都不說我反而內疚,“都怪我沒有讀那個客房服務條款,才會把水隨隨便便都用掉。”
“沒有關係,明天我去買就好了,睡吧。”那輕輕吻一下我的額頭,頓時整個人都放鬆許多。我很快沉入到夢鄉里,在夢裡,我是一尾魚,在澄碧的湖水裡盡情遨遊。
天亮的時候我醒來,那在窗前打盹,他最近好喜歡呆在視窗處,我赤足走過去,悄無聲息地為他加一條線毯,他卻馬上醒轉。
“月。”他微笑看我,“水我買來了。”
“什麼時候?”我小小驚喜。
“凌晨就出去了,水是黑市品,白天反而不好找,而且我怕又要戒嚴……”他的手指憐惜地撫一撫我乾裂的嘴唇,“水在桌子上。”
一大瓶擺在桌子上,看上去純淨甘甜,我立刻倒上一杯,可是……剛喝上一口,我就皺起眉頭,衝進浴室去吐出來。
“有異味!”
“是。”那躊躇了一下,“這不是從別的星球運來的水,是依波拉里的自產品,雖然一再淨化,還是免不了有點異味。但是,只能買到這種水,對不起。”
“不,不是你的錯。”我把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不過我真的喝不下去,對不起。”
那沒有說什麼,他默默地走到桌前,一仰頭把那杯水都喝盡了。
“確實,確實很難喝,不過,可以的話還是喝一點吧。我會想辦法再弄點水來。對了,趁還沒有戒嚴,我去一趟醫院。”他的聲音和平常一樣溫和而平靜,我的心裡卻泛起一股莫以名狀的情緒。我情願他摔了杯子罵我不懂事。
可是那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不起,是為了我的緣故,你才會吃這麼多苦,對不起。”
那輕輕開門出去,又輕輕帶上門,我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跑過去開啟門,那已走得看不見了。我又回到桌前,倒一杯水,一口氣灌下去,卻很快跑回浴室,一點不剩地吐出來,五臟六腑象翻江倒海一樣難受。
我無力地坐在浴室的地上,背靠著浴缸,心裡一陣一陣地痛。為什麼我不能象你一樣地吃苦,那?為什麼離開了王宮,我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自己這麼沒用?
情緒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