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了回去。命運彷彿無情的車輪。天子,你不能再回來。
天子再度出現在我眼前,眼神裡有我不曾見過的憂鬱和寧靜,我不知道她還經歷了什麼,她確實成長,但,即使如此……我說,你放棄自己的責任,責任也就放棄你了。已經有新的人代替你的位置,你已經不需要存在了。
回想起來,我大約是十分絕情的,這個女兒,我有些怨恨她,又有些嫉妒她,即使遭受了種種挫折磨難,她選擇自己的路,全憑本心,而且她一次又一次站了起來。遲暮的我,不再有那樣的銳氣勇氣,甚至自私怯懦得在那一瞬間寧願把她重新凍結在廣寒宮裡,以換得自己在通向自由之路時不再起風波。
天子是幸運的,她失去了戀人,卻得到了朋友,她在他們的環繞中又一次洋洋灑灑地拂袖而去,轟轟烈烈地轉身回來。她站在我的面前,直視我的眼睛。
我自己選擇我的未來。
她的眼神這麼說。
我不再握持星杖的手裡,一下子空了下來。
臨走時的飛船上,我獨自坐著,聽外面的喬與天子告別。聯盟的女王,那個人,是我的女兒呢,我微笑。
會以為我在恨她吧,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但世上有哪一個母親,會恨自己的女兒?我只是害怕,分離的一剎那,會忍不住掉下淚來。
我希望她不知道女王也是會哭的。
飛船騰空而起,地球在身後縮小,我和喬彼此對望,微微一笑。
“不後悔吧?”我問。
“從來沒有後悔過。”他答。
“不明飛行物接近,一分四十秒後相撞,無法閃避。”冰冷的機器聲音宣佈了我們的結局,彼此早知的結局,只沒想到這麼快。
喬什麼也沒說,深深吻我,把我攬入懷中,“早已想這麼做了。”
“我也是。”心裡充滿了喜悅和寧靜。
一切拜託你了,天子……女兒。
不是不擔心的。對於政治、軍事、商業,爾虞我詐的陰謀和傾軋分裂的野心,她一直收放自如,遊刃有餘,但對於愛情……她似乎永遠只是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但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我愛你,天子,非常愛你。
我記得六年前的清晨,月神殿的微光中你睜開眼睛,柔軟乾淨美麗。自那一瞬——
我便成為了一個母親。
絳紫的羅密歐
從前,有一座城市叫伽藍,伽藍城裡兩戶最為古老高貴的家族卻是世仇,這仇恨年代久遠,越積越深,幸好伽藍城的總督舒瓦·西渥塞又仁慈又嚴明,才沒有讓仇恨釀成血拼的結局。
這一天列安家的小公子那和好友華在街上閒逛,十分無聊,於是跑到小酒館去喝酒,誰知道沒喝上幾杯,仇人家的寒促也跑來喝酒。兩人越看越不順眼就打了起來,華喊著拉架的口號,幫著那把寒促打了個滿頭包,店子裡的東西也砸了個稀巴爛,這時小酒館的老闆于飛聽了女侍柯蘭的報告跑出來索賠,那和華拔腿就跑,可憐的寒促只好割開褲子,把被兩個腫包卡住的錢包拔出來付賠償費。
那和華跑到一條小巷大笑不止,好不容易直起腰來,聽見旁邊的府邸裡傳出悠揚的音樂,原來那裡正在舉辦化裝舞會。
“華,化裝舞會也,我們去玩吧。”那的興致頓時高漲。
華把門牌看了又看,太陽街地球路一號,大驚失色,死死拉住那,“喂,這是你仇人家,你進去就死定了,還敢去玩?我們趕快走!”
那抱緊門柱大喊:“不要,我要去玩,反正化裝舞會,誰認得出我是列安家的人。”
那在門口大喊大叫,嚇得華差點鬆了手就跑,左右看一看還好沒有人,心想與其讓那在這裡大喊自己的身份不如讓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