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拐進了一條被那汗血神駒生生踩出來的荊棘叢中的小路,路邊生著倒刺的荊棘之上,血跡斑斑,甚至掛著幾條黃色的布條,王世充心中越發驚恐,顧不得身上也被那荊條刮來刮去的痛感,繼續向前奔去。
就這樣跑出了二十多里後,只見楊堅單人獨騎,停在一處溝底,汗血寶馬低頭喘著粗氣,身上一條條的傷痕觸目驚心,渾身向外冒著鮮紅的液體,也不知是血還是汗。
而楊堅則坐在馬上,束髮的黃帶早已經不知道落到哪裡,披頭散髮,身上的皇袍也被刮出一條條的口子,露出裡面的肌膚,有些地方給颳得狠了,破開的創口正向外滲著血。
楊堅如同中了邪一樣,對自己身上的傷痕全無感覺,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王世充隔得略遠,完全聽不清楚,而楊玄感則已經跪在了楊堅的身前,低著頭,一言不發。
王世充連忙滾下了馬鞍,上前兩步,單膝下跪在楊堅的馬頭前,朗聲道:“臣王世充護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楊堅的靈魂似乎被抽走了,對眼前的王世充和楊玄感二人置若罔聞,王世充覺得有些不對勁,閉緊了嘴巴,而楊玄感畢竟城府不夠深,一見楊堅毫無反應,也不敢抬頭,繼續說道:“高大人帶著各位大人正在後面追,馬上就到,還請皇上寬心。”
楊堅突然圓睜了雙眼,厲聲喝道:“悍婦!朕再也不想忍你了!”言罷高高舉起了馬鞭,劈頭蓋臉地就向著楊玄感的臉抽了下來。
楊玄感一動不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只是捱打?
“啪”,“啪”,“啪”,隨著三聲脆響,楊玄感的臉上多了三道血痕,混合著他臉上的汗水和泥土,倒象是開了花,聽得王世充心裡也是連連發抖,心中暗道只有象楊玄感這樣的鐵漢才能受得了。
楊堅抽完這三下後,似乎全身的力氣也在這三鞭子上抽光了,馬鞭軟軟地垂了下來,嘴裡喘著粗氣,又恢復到了喃喃自語的狀態,這回王世充聽得真切,他一直在重複著“悍婦”二字。
遠方的一陣奔雷般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高熲等人終於奔到了。百餘名千牛衛士們來不及拜見楊堅,直接滾鞍下馬,手持刀劍,在楊堅的身邊圍成一個半圓,面朝外地全神戒備起來。(未完待續。。)
第五百零一章 尉遲女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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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熲和楊素等人也都下了馬,跪在楊堅的馬邊。
那蘇威已年近七旬,這一路的顛覆讓他緊緊地趴在馬背上,臉紅得象是能滴出血來,連氣也喘不上了,幾名衛士連忙上前將他扶下馬,抬到一邊撫胸捶背。
良久,蘇威才吐出一口濃痰,一口氣緩了過來,人終於悠悠醒轉,剛一睜眼,看到這架勢,連水都顧不得喝,馬上一把推開身邊的衛士,三步並兩步地搶到最靠近楊堅的馬頭前,與王世充和楊玄感跪在了一起。
楊堅仍在痴痴地失魂落魄,嘴裡不住地在說著“悍婦”二字。
王世充抽著這空兒,悄悄地向後爬了幾步,爬到裴世矩的身邊,裴世矩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起事情的原委來。
原來楊堅與獨孤伽羅結婚之後,曾與獨孤伽羅立誓絕不與其他女子生一兒半女,有違此誓,人神共棄。
這麼多年下來,楊堅也一直在獨孤伽羅的監督下忠實地執行著一夫一妻制,為此虛設六宮,以南陳後主之妹陳貴人為首的一眾絕色嬪妃,空有名份,數十年來卻只能獨守空閨,年華老去。
直到上次的貓鬼之事,獨孤伽羅雖然保住了哥哥的性命,卻是當眾犯顏直諫,大大地拂了楊堅的面子,一想到這幾十年來被獨孤伽羅如影隨形一樣地管束,不得自由。楊堅心中的苦悶無從發洩。加上最近連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