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長,本朝的那個生鐵禁止販運突厥,針對的主要是北邊草原上的東-突厥本部,西域阿爾泰山那裡多的是鐵礦石,其實在這裡的這條禁令沒什麼用,虞慶則也對此心知肚明。”
梁碩冷笑一聲:“尉遲欽,你真的是舌燦蓮花,既然西突厥多的是鐵礦,那為何還要從我朝偷運這東西出去?為何還要拉上我們當掩護?”
安遂玉妙目流轉,對著梁碩笑道:“梁行首,您就別對著尉遲老弟說這話啦,您又不是不知道,達頭可汗防著向東邊的大草原上運鐵礦石,那可比你們隋朝嚴厲多了,畢竟現在他們兩家還天天在打仗呢。這麼大的數量,我在西突厥又沒有象尉遲老弟這麼有力的關係,是搞不到的。這事上您不打算行個方便嗎?”
梁碩原以為安遂玉只是起個引見的作用,卻沒想到安遂玉已經和王華強關係如此深,居然成了事實同盟,不由得微微一愣,說不出話。
安興貴卻是提前和安遂玉已經達成了共識,一看氣氛有點僵,趕忙哈哈一笑,說道:“梁兄,玉兒和尉遲老弟在上次朝廷出使突厥時就有過碰頭了,當時尉遲老弟偷偷運了三十萬斤鐵礦石出關,這才打動了玉兒和他哥哥。
現在代州的刺史換了,從那裡出關已經不容易啦,所以才想假道我們姑臧,今天找大家來就是為這個事情商量一下的。”
梁碩這才明白了過來,冷笑一聲:“安兄,你既然和他們已經談好了,那打上你安家旗號做這事不就結了,還要拉上我們做什麼?”
李範從空氣中聞出了一點火藥味,連忙出聲勸和:“梁老弟,興貴是不想吃獨食,才會找我們大家一起來商議的,在召集你和曹老弟來之前,他曾和我交過底,我們四大家族在姑臧一向是共同進退,這麼大的事情,當然不能落下你們。”
梁碩看了一眼王華強,對李範說道:“大哥,既然你來召集我們開會,就說明你已經同意了安兄的這個方案,想讓我們四家輪流打旗號來負責押運吧。”
李範笑著點了點頭:“不錯,還是老規矩,先表決一下吧。”他抬頭看向了王華強和安遂玉,正色道:“二位,我們要定個結果,麻煩二位先出去一下。”
王華強的心中開始思緒翻湧,當年這四大家族聯手對付自己的祖父時,一定也是象今天這樣表決的,他彷彿看到了這幾張座椅上因為得意而狂笑的四張臉。
但王華強的臉上卻是平靜如常,行了個禮後,便和安遂玉一起走出了會客廳,門外的幾個護衛引他們走出了這個大院子,去了另一間偏廳等候。
會客廳裡只剩下了四個商人,李範臉上的標誌性微笑消失不見,扭頭對著梁碩說道:“梁老弟,沒必要對姓尉遲的這麼強硬,這交易恐怕我們不得不做。”
梁碩的臉依然陰沉,配合著他眼中的寒芒一閃一閃:“大哥,這小子來歷可疑,當年我們明明查出他是新豐縣那王家的人,叫王華強,跟當朝柱國將軍王世積還有些關係,怎麼今天就成了姓尉遲的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李範嘆了口氣:“管他姓尉遲還是姓王,現在重要的是安遂玉那個小妮子信他,願意和他做這個交易,他們兄妹的能力我們都知道,要是當面拒絕此事,只怕我們以後向突厥走私販貨,都不可能了。”
曹珍不滿地說道:“大哥,難道我們就這麼任由這兩兄妹擺佈?離了他們我們就走不成西邊的絲路了?哼,我才不信,我們這四家哪個沒有幾百年的老關係,就是扔開他們兄妹,甚至扔開達頭可汗,也不是辦不到。”
安興貴笑了笑,說道:“曹兄,不要急嘛,要想弄亂西突厥,甚至搞掉達頭可汗,也不是辦不到,合我們四家之力,只要肯出錢,還怕找不到對汗位有野心的人嗎?草原上多的是四條腿的白眼狼,都盯著那個汗位呢。只是要看這樣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