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長長地舒了口氣:“玄成啊,好像你並不贊成我的這個辦法。”
魏徵嘆了口氣:“主公這樣的造甲制械之法,古已有之,想當年五胡亂華時,雄霸關隴的胡夏國皇帝赫連勃勃,在今天的夏州建立自己的都城統萬城,就是用這種辦法檢驗城牆,讓士兵用長矛猛刺城牆,刺入一尺者則殺築城民工,刺不入一尺者則殺士兵,同樣,打靠兵刃也是以刀刺甲,刺穿者殺制甲工匠,刺不穿者則殺鑄刀工匠。是以統萬城堅不可摧,而大夏龍雀刀也堪稱刀中極品,當者盡碎。”
王世充點了點頭:“玄成既然知道其中典故,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現在平叛的壓力很大,我們已經連續地打敗了劉元進,孟讓,格謙這三大股賊寇,可是從北方南下的反賊卻是源源不絕,尤其是山東過來的賊人,他們很多都繳獲了大量官家武庫裡的兵器盔甲,裝備已經不比我軍差了,你難道不覺得,最近我們打杜伏威,李子通這些勢力,已經越來越吃力了嗎?”
魏徵點了點頭:“屬下完全明白主公的心思,不過,主公,屬下還是要勸您一句,如此手段酷烈,雖可立威,並收一時之效,但亂世之中,聖君還是要行仁義之道的,這種做法,只會讓人害怕,而不可能真心效順的,萬一。。。。”
王世充哈哈一笑:“真心?玄成,你還是太高估了人性啊,要說行仁義之道,誰能比得過我們可愛的楊公子呢?結果他的仁義換來了什麼?再說了,現在天下各處狼煙四起,盜賊遍地,各路隋將鎮壓叛亂之後,手段也多殘酷,比起他們來說,我還是留了這些俘虜一命呢。這些人都是不安定因素,一日造反,日後很可能還會再度反叛的,如果不能把他們收進自己的部下,那以這種方式來消耗掉,不是壞事。”
魏徵的臉色一變:“主公,你不想把他們用作自己的部下嗎?”
王世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已經好好地想過了,現在我們收留了這麼多俘虜,早晚會引起楊廣的警惕,上次我們消滅劉元進的時候,楊廣很高興,給我加官晉爵,還主動地擴大了我的部隊編制,讓我可以招收四萬人馬,但是當我消滅孟讓,格謙之後,他卻沒有象上次那樣的重賞,只是以兵部的名義下詔嘉獎了一下,甚至還派了來整帶兵南下,以追擊長白山各路賊寇的名義,也來了江淮地區,你覺得這裡面沒有文章嗎?”
魏徵點了點頭:“屬下正想跟主公商量此事呢,楊廣看起來是對主公起了疑心,但現在他兵力不足,而且也需要藉助主公來平叛,所以就用來整與主公互相牽制,畢竟在江都的陳稜當年曾是主公舉薦的,他並不放心。”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還有蕭皇后,哼,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你不是前天報告過嗎,說是蕭銑悄悄地離開了他的任上,去了幷州和蕭皇后會合,我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真心跟我們合作的,只有蕭銑,才是她全部的希望,亂世開啟前,她要跟我合作,搞亂隋家天下,亂世現在已經來臨了,她當然不希望我在江淮,繼續威脅他們蕭家,要知道,蕭梁圖的是整個南方,有我在這裡,無論是為楊廣還是為自己,都絕不會讓她蕭氏如願的。”
魏徵的神情嚴肅:“所以主公認為蕭皇后會轉而在楊廣的面前中傷主公,比如拿這些俘虜了大批叛軍士兵,既不放也不殺,留為已用作文章?”
王世充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在江淮這裡經營了兩年了,淮南兵也可稱為天下精兵,現在完全可以自立,之所以沒有象楊玄感那樣豎起大旗,只是不想象他一樣成為他人的前驅罷了,我們的計劃還是不能變,要儘快地控制隋楊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
魏徵笑道:“主公是要挾持楊廣嗎?”
王世充斷然地擺了擺手:“不,楊廣雖然愚蠢,但畢竟是成年皇帝了,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他遲遲不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