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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的反應跟當年的王導一樣,頓時汗流浹背,跪了下來,對著李淵磕頭不止:“臣萬死不敢與陛下平起平坐啊。”
李淵哈哈一笑,站起身,走下了臺階,親手扶起了李密,拉著他的手,走上了御座龍椅之上,他一邊撫著龍椅的扶手,一邊嘆道:“密弟啊,這個天下是你我一起打的,如果這回你能安撫關東,穩定局勢,那就是大唐的第一功臣,跟朕平起平坐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不瞞你說,確實是有人進言,說不可以讓你掌兵掌權,但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就不要推辭了,來人,上酒,朕要與邢國公對飲!”
李密拿著盛著御酒的金盃,眼中淚光閃閃:“臣萬死不辭!”
入夜,兩儀殿,李淵和李建成相對而坐,李淵的目光如炬,在李建成的臉上掃來掃去,緩緩地說道:“大郎啊,你是不是很不理解父皇今天的做法?”
李建成嘆了口氣:“兒臣在殿上就有幾次忍不住想開口,倒不是因為父皇引李密上御座龍椅的事,而是李密野心勃勃,絕非池中之物,他是不可能對大唐忠誠的,主動提去關東,一定是想叛唐自立,這點難道父皇看不出來嗎?”
李淵微微一笑:“那對李密應該如何處置呢,一輩子讓他當大廚?”
李建成的臉色微微一變:“父皇難道是想?”
李淵的臉上笑容漸漸地消散,眼神變得陰狠凌厲起來:“不錯,朕知道李密一去關東,必然會謀反自立,這樣朕不就是有除掉他的理由了嗎?現在要是對李密下手,誰都知道是朕做的,就象那楊侑,朕用一杯毒酒除掉了他,現在竇夏和王世充都到處宣揚此事,弄得朕挺被動的。”
李建成咬了咬牙:“是孩兒建議父皇斬草除根的,請父皇治孩兒的罪。”
李淵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朕不可能給你的一兩句話左右,楊侑是必須要除掉的,不然會有人打著他的旗號作亂,就象王世充,他也早晚會除掉楊侗,改朝換代不能留前朝天子,自從劉宋代晉以來已成常例,朕也不可能脫離這個。”
“不過李密不一樣,他是兵敗來投,朕既然接納了他,給他官職爵位,就不能象對楊侑那樣先行對他下手,一定要他自己謀反才行。現在李密已經讓那些關東州郡換上了大唐的旗號,尤其是黎陽的李世績,他對我們大唐的利用價值,已經幾乎沒有了,剩下的只是一個野心勃勃,想要重新奪取權勢的亂臣賊子,讓他自己跳出來,我們再動手除掉,那些他以前的舊部,也說不出什麼。”
李建成鬆了口氣:“原來父皇早就計劃好了,那是兒臣多心啦。兒臣出言唐突,還請父皇治罪。”
李淵點了點頭:“治罪就免了,你也是一片公心,為了大唐的利益考慮,朕很高興。以後如果你覺得父皇有決定不妥當,可以象今天這樣事後進諫。”
“朕知道,李密這回多半是找到機會想回關東罷了,朕不會給他這個自立機會的,也是放他出去,如果他沒有反意,那朕就會讓熊州的史萬寶,盛彥師派兵監視他,不讓他真正能在關東自立,如果他有反意,那肯定在熊州之前就造反了,那朕要除掉他,可就是易如反掌。”
李建成睜大了眼睛:“父皇不是給李密四千人馬嗎?他應該是有實力造反的吧。”
李淵哈哈一笑:“大郎啊,人心是會變的,這些人對李密真正忠心的不會有多少,李密以前也許對他們不錯,但現在他們投了唐,朕對他們也很好,他們是不會跟著李密造反的,最多隻有王伯當,賈閏甫這幾個跟隨,你放心吧,李密真要敢反,朕絕不會讓他活著出關東!”
說到這裡,李淵的眼中殺氣一現,一股凜然的氣勢,讓李建成也不自覺地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