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前蹄也在地上磨了兩下。
這時城頭傳來一聲暴喝:“什麼人?竟敢縱馬越池,想要造反嗎?”
楊玄感抬頭一看,只見一名都督打扮的軍官正衝著自己厲聲喝問,在他和身邊,四五部弩箭已經對準了自己。
楊玄感抬起了頭,拿出腰間所繫的令箭晃了晃,高聲道:“我乃上柱國楊玄感,奉了皇上的詔書進城,因為城門處有亂黨,故而得了長孫將軍的令,從這城牆上入城。此乃長孫將軍的令箭,你等可先行驗看。”
楊玄感說著,把手上的令箭奮力一擲,直接扔上了十幾丈高的城頭,正好被那旅帥接到。
那旅帥拿到令箭後一看,果然是長孫晟的右衛軍令,再一看楊玄感,沉聲叫道:“楊將軍,小人當年也曾隨楊元帥一起反擊突厥,見過將軍戰場上的英姿,奈何軍令在身,沒有長孫將軍的令箭不敢放將軍入城,現在既有令箭,將軍請稍待,我這就叫人放下繩索。”
楊玄感喊道:“不用了!”一邊說一邊把那捆飛抓晃了幾個大圈後,奮力拋上了城頭,一下子搭上了城牆的垛口。
楊玄感拉了兩下飛抓。紋絲不動。心下安心。他怕中衣寬鬆,詔書會落下,便把那詔書緊緊地咬在了嘴裡,抓著繩索,腳踩著城牆,飛快地爬上了城去。
楊玄感跳進城牆時,只見劉四和李七也遊過了河,一身溼漉漉地正向著城牆跑來。那都督正要喝問二人。楊玄感忙說道:“這二人是我的隨從,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旅帥行了個軍禮:“將軍有令,末將豈敢不從。”回頭便大聲命令城頭的軍士們再放下一根繩索讓兩人爬上城頭。
楊玄感從都督手上取回了令箭,急急地奔下了城,正好有一隊巡邏騎兵經過城下,楊玄感上前直接攔住了隊伍,出示了令箭和自己的腰牌,搶下領頭隊正的坐騎,直接向大興宮內的太子東宮奔了過去。
太子東宮建在大興宮內,與皇宮只有一牆之隔。此時五千驍果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把這個只有兩裡見方的宮殿圍得水洩不通。
自從楊堅去了仁壽宮後,陳貴人和蔡貴人也跟了去。後宮裡沒有重要的嬪妃,而太子楊廣的蕭王妃,長子晉王楊昭,次子齊王楊暕,還有那個重中之重的前太子楊勇全家,以及蜀王楊秀父子,都集中在這東宮之中。
如果說仁壽宮是帝國的現在,那現在這東宮可以說就是大隋的將來,重要性怎麼高估都不過分。
現下,東宮大門緊閉,宮牆上到處都是探出了半個身子的甲士,持弓把弩,緊張地注視著面前的宮道。而大門外的兩邊,各設了三道崗哨,每道崗哨處都停放著戰車,車前放著拒馬鹿角,把寬闊的宮道堵得只能容一騎進出。
一個身材中等,鬚髮皆白,全身披掛整齊的老將正坐在東宮大門後的廣場上,老將的兩道眉毛幾乎連在了一起,象是叢生的雜草,鼻翼處兩道深深的法令紋,隨著老將面部肌肉的抽動,也象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抖動著。
老將正是現在負責東宮乃至整個大興皇宮防衛的太子左衛率宇文述,他今年已經六十二歲了,依然精神抖擻,威風凜凜,眼下雖然坐在宮門後的馬紮上,卻象一座大山一樣沉穩厚實,絲毫沒有這東宮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宇文述看著面前跪著的一名將校,說話的聲音平靜中隱隱透出一份鎮定:“楊玄感和李密還沒有入城嗎?”
那跪著的侍衛是個眉宇間英氣逼人,威武強壯的年輕人,看模樣剛剛二十出頭,同樣是全身標準的東宮千牛備身左右的裝備。
銀盔,紅纓,明光鎧,肩甲吞雲獸,銅釘筒袖,獸皮腰帶,裙甲,脛甲,騎靴,從頭到腳,一應俱全,年輕的軍人正單膝跪地,沉聲道:“末將剛從城頭回來,那楊玄感和李密進了長孫晟的大營有一個時辰了,現在那裡還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