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毫無優勢可言。以無甲的騎兵近距離和列陣舉槊的步兵肉搏。是以短擊長。並無取勝的希望,原以為楊成哲百戰宿將,看起來打紅了眼後還是頭腦發熱,吃了大虧。
楊萬春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楊將軍不是有勇無謀之人,真的攻不下來的話,他絕不會在那裡死戰,而是會撤離的。他究竟是怎麼全軍覆沒的,快說。”
那傳令兵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隋軍奸詐,在攻進柳寨主的寨子之後,就分出一支部隊,悄悄地繞到了南邊的第十四分寨處,切斷了楊將軍的後路,等楊將軍在前方進攻不利,無法衝破隋軍的防線時,這支部隊悄悄地從後面殺出。兩面夾擊,而浮橋上的隋軍也放箭支援。三下合擊,我軍的馬隊被擠成一團,完全衝不出去,被敵軍的弓箭和硬弩大量殺傷,幾乎全部戰死。”
“楊將軍最後終於帶著二十多個親衛從正面殺出一條血路,卻被一員臉上長了青色胎氣的隋軍猛將截住,那隋軍使得一把長柄大斧,武藝精熟,力大無窮,楊將軍衝殺半天,已經氣竭,最後竟然被此人在五十多招後一斧頭砍下馬來,生生斷為兩截。”
楊千壽的手已經緊緊地捏成了一個拳頭,他的身子在微微地發著抖,聲音中透出了幾分殺氣:“左營第十三分寨的寨主柳成敏何在?”
站在楊千壽身邊的一個執法官高聲道:“柳成敏見前方楊成哲將軍戰敗之後,未得命令,棄守營寨,帶著三百多士兵騎馬逃了回來。”
楊千壽猛地一拍帥案,厲聲道:“臨陣退縮,拋棄友軍,放棄營寨,該當何罪?”
黑臉虯髯的執法官朗聲道:“按軍法當斬!”
楊千壽從帥案之上抽出一枚令箭,重重地擲到地上,厲聲道:“傳令,將柳成敏腰斬,逃歸的軍士,全部斬首。”
楊萬春微微一愣,連忙道:“父帥,請三思,現在我軍兵力不足,正是用人之際,柳成敏也是遼東軍著名的勇士,能殺出重圍也屬不易,還請讓他戴罪立功!”
楊千壽冷冷地說道:“要是個個都能戴罪立功,那還要軍紀作什麼?左營十三寨一破,隋軍王仁恭和薛世雄所部也趁機渡河成功,現在左邊第六分寨以外,盡陷敵手,我軍昨天還有這遼河西岸左右四十多家營寨,一夜之間,只剩下左六右七加上大營這十四座寨子了,隋軍還在源源不斷地過河,這時候若不能處置臨陣脫逃的將領,怎麼對得起那些死戰到底的寨主和將士?又怎麼應付接下來的死戰?”
楊千壽的眼光陰冷,殺氣十足,從左右兩列的將校寨主們的臉上掃過,刺得這些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只聽楊千壽的聲音慷慨激昂,卻又透出三分殺氣:“諸位,我等拋妻棄子,率領全城,全寨的丁壯,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抵抗侵略,報效國家的。”
“現在戰事不力,我軍的勝敗,關係全軍的安危,我楊千壽發過誓,有進無退,一定要撐到我軍撤到安全範圍之後才考慮離開,接下來的三天,我軍必須死守各寨,保住這條後路,若再有棄寨而逃,畏敵如虎的,柳成敏和他的手下,就是下場!隋軍不殺你們,我楊千壽可是翻臉不認人!”
說話間,一個半赤著上身,滿臉橫肉的劊子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走上了帥臺,眾人一看,可不正是那左軍第十三分寨的寨主柳成敏?此人是楊千壽的女婿,也是以勇力而聞名遼東,一朝逃跑,竟然被楊千壽鐵面斬殺,這讓本來開始打起小九九,想要偷偷逃跑的各將校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個個噤若寨蟬,一言不發。
楊千壽站起身,“嗆啷”一聲抽出了那柄淵太祚給他的高句麗大王佩劍,厲聲道:“我楊千壽在這裡對著大王發誓,只要有一口氣在,一定會死死守住河岸渡口,寸步不退!”
左營第十三分寨的寨門口,王世充抬頭看著高高掛著的那白麵微須的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