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也搶上了身邊的一匹黃驃馬,蓋了一層這樣的沙土溼牛皮,向著城中衝去,緊隨其後的。是三十多名王世充從老家帶來的親兵護衛。
弓箭手們身後的那些隋軍步兵們。暴發出一聲巨大的歡呼聲。緊緊地跟在王世充的身後,向著城門內湧去,魏徵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王世充竟然會親身犯險,急得一跺腳,也從臺下搶了一匹戰馬,向著城門內就奔了過去。
魏徵衝到了城門邊,只見隋軍的步兵們早已經把那座燃燒著的衝車給推到了一邊。這會兒正潮水般地向著城內衝鋒,遠遠地從城內看去,只見隋軍的步兵已經佔領了整個門後的廣場,而城頭的西突厥狼頭大旗,也被幾十名冒著烈焰與濃煙登城的隋軍拔下扔掉,換上了一面“隋”字大旗。
隨著這面寫著“隋”字的大旗豎立,城外營寨中的隋軍將士們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呼喊聲,即使是在前面的攻城戰中受了傷,回去接受包紮的那些弓箭手們,也一個個纏著繃帶。吊著膀子,裹著紗布。一手拿著大弓,興奮地又叫又跳,滿眼都是喜悅的淚水。
魏徵策馬於這座給攻克的城門之外,感慨萬千,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真正感知到了奪取一座城市,是多麼地讓人激動和興奮,這些寫在士兵們臉上揮之不去的興奮與激動,跟那些將士們奮不顧身,冒著火焰衝進燃燒著的城門的動人場景一樣,即使在多年以後,也成為魏徵心中揮之不去的一大烙印。
王世充的笑聲從魏徵的身後響起:“怎麼了,玄成,你是在找我嗎?”
魏徵心中一動,連忙轉過了頭,卻只見王世充在三十多名親衛騎兵的護衛下,正面帶微笑,站在自己的身後。
魏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明明看到王世充衝進了城門啊,怎麼這會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王世充笑道:“玄成,你可是在奇怪我這會兒為何不在城內,而是在這裡?”
魏徵點了點頭:“雖然魏某知道主公一向神出鬼沒,可剛才明明親眼見你進了城的啊。”
王世充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單雄信,單雄信笑道:“主公可真是神機妙算,剛才大約是看著士兵們一時間畏懼那火勢,不敢輕入,所以就身先士卒,向城門內衝了過去,只是我們追上去之後,才發現主公只是立馬於城下,站在那衝車的殘骸之邊罷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個時候很關鍵,等火滅了再衝,可能城內的敵軍就會派出援軍過來堵上這個缺口了,所謂機不可失,就在於此也,除非我作為主將先衝上去,不然後面計程車兵們很難跟進,但兵法有云,大將者不可孤身入險境,以身犯險,不然有個意外,會讓全軍混亂,所以我也使了個手段,沒有直接進城,而是躲在這煙霧之中,後面計程車兵們不知前方的情況,看我衝進煙霧之中,以為我進了城,也都拼命跟上,我正好在一邊組織軍士們搬開那著火的衝車,撲滅城門的大火,先頭的兩千人湧入之後,這東城可以說真正是我們的了。”
魏徵嘆了口氣:“主公真是神機妙算,魏某是真正地服了氣。現在我們是不是要趁勢直入,佔領全城?”
王世充搖了搖頭:“不急,東門一失,其他各門都會動搖,現在我們只需要在東城這裡整好隊形,鞏固住局勢,然後列陣以重甲長槊為先導,從這城中的街道中方陣而行,直撲王宮,則局勢可定,那些伊吾國計程車兵,活著的幾乎全部已經投降,少數士兵逃向了王宮方向,城中的兵力已經不可能守住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看西門的薛大帥如何痛殲那兩萬西突厥的騎兵了。還有一個,就是我們要擋住咄苾王子可能的突襲。”
魏徵睜大了眼睛:“主公,你是說咄苾王子仍然有可能撕毀和我們的協議,悍然出兵襲擊我們?”
王世充冷笑道:“我對於突厥人,從來不會完全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