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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微微一笑,捻了捻自己的鬍子,眼光投向了窗外的一棵盛放的桂花樹:“聽說皇上今天早晨已經下旨,派原州總管,上柱國,汝陽郡公獨孤楷到益州去召回蜀王啦。”
益州的十月,陰雨連綿不斷,這種淅淅瀝瀝的小雨,混合著蜀地那裡盆地氣候標誌性的低低雲層,不僅讓人氣短胸悶,更是心情煩燥,總感覺一口氣悶在自己的心裡,怎麼也出不去。
楊秀現在就是這種出不了氣的感覺,胸口象是要爆炸一樣,想張開嘴大吼大叫,但卻連個半字也吼不出來,只能來回地在大殿裡走來走去,周圍的近侍和侍女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只有王妃長孫氏抱著只有五歲的小兒子楊瓜子,坐在榻上,一臉幽怨地看著楊秀走來走去。
這位長孫王妃,乃是北周時期的重臣,柱國長孫覽的女兒,長孫覽的祖父長孫稚,也是長孫晟的曾祖父,所以這位長孫王妃,和長孫晟算是出了五服的遠房堂兄妹,勉強還算是長孫氏的同族。
長孫覽原名長孫善,因為在周武帝時,每每讓其先閱覽奏章,因而改名長孫覽,周武帝誅殺大權臣宇文護時,長孫覽率兵逐一誅殺宇文護的黨羽,有擁立大功,故而在北周一代,長孫覽權傾朝野,堪稱國之柱石。
當年楊堅代周時,作為北周重臣的長孫覽堅定地站在了楊堅一方,楊堅也投桃報李,在建隋之後給予長孫覽軍政大權,開皇二年的時候,隋朝本來準備大舉攻陳,當時的行軍元帥就是長孫覽,統兵三十萬,率八州大軍南征,後因突厥入侵而作罷,可見其在隋朝開國時的地位,後來楊堅還特意把他的女兒許配給了楊秀,以結其心。
長孫王妃看著走來走去的楊秀,輕輕地嘆了口氣:“王爺,既然父皇讓咱們回大興,那就回去吧,君父之命不可違啊。”
楊秀突然停下了腳步,煩躁地叫了起來:“婦人之見!你知道這時候要調我們回大興是為什麼嗎?那是問責!別說這蜀地是回不來了,只怕一回大興,連性命也難保啦!”
楊秀的聲音太大,嚇得白白嫩嫩的楊瓜子大哭起來,長孫王妃抱著兒子好一陣哄,才讓他平靜了下來。
楊秀一向最喜歡這個兒子,聽到楊瓜子哭,也稍稍地平復了一下情緒,上前對著小傢伙一陣哄逗,還把手指頭在他臉上蹭來蹭去,終於哄得小傢伙破泣為笑。
長孫王妃對著身邊的萬智光說道:“萬近侍,麻煩你把小王爺抱下去,我跟王爺有話要說。”
萬智光這些天早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了,他也知道這次的禍事全因自己而起,眼看大將獨孤楷已經在成都呆了十幾天,每天都上門或催或逼楊秀回京,只要楊秀一走,自己的小命必然不保,所以他每天也是苦勸楊秀留下。但長孫王妃既然發了話,他又不敢不從,只得抱著楊瓜子退下,殿內的近侍們也都退了個乾淨,楊秀一下子感覺空氣清新了不少,胸口也沒剛才那麼悶了。
長孫王妃嘆了口氣:“王爺,你和父皇畢竟是父子,有什麼事情,向著父皇認個錯,低個頭也就是了,臣妾雖然不懂軍國之事,但也聽說了這回的敗戰是因為萬智光所引起的,還害死了楊大將軍。這回父皇的憤怒只怕超過了以往。不是你象平時那樣求求母后。保一保人就能扛下來的。”
楊秀的眉毛一揚:“愛妃,你說的這些,難道孤不明白嗎?只是就是交出了萬智光,又能如何?父皇這回的命令是要調孤回朝,而不是簡單地派人問罪。”
長孫王妃秀目流轉:“反正我們夫婦二人也有好幾年沒回京看看父皇母后了,這不正好回去一趟嗎?對了,把瓜子也帶上,他出生以來。還沒見過皇爺爺呢。”
楊秀嘆了口氣:“愛妃啊,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以前調孤回京,只是去見父皇母后一面,很快就回來了,可這回父皇是派了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