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強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後面一陣馬蹄聲響起,段達和那莫里黑騎著馬,雙雙趕到。莫里黑看到安遂玉醒了過來,驚喜地叫道:“謝天謝地。”而段達則是披頭散髮,渾身血汙,也不說別的,直接問道:“現在怎麼辦?”
王華強一下子恢復了一個指揮官的威嚴與冷靜,問道:“衝出來多少人了,崖頂現在情況如何?”
莫里黑搶道:“我原來下令爬山的手下們現在也從山後的小路攻上去了,現在山頂的喊殺聲一直沒停過,賊人的弓箭壓制也弱了許多。”
段達聽不懂突厥語,但等到莫里黑說完後,也跟著說道:“我們兩家的人加起來差不多跑出來六七百人,我們的弟兄出來了三百多,大家都有馬,現在是撤還是打?”
王華強看了一眼谷口,二十幾輛大車分散著攤在谷口那裡,無人問津,他馬上指著那些大車,迅速地下令道:“去,把那些大車堵住谷口,擋住追兵的來路,派三百人再上到崖頂,一定要佔據崖頂的地形,莫將軍,你親自帶射鵰手上去,如果敵軍從谷中突襲,就在高處,哪怕是半山腰射他們。段兄,你守住谷口。”
王華強分別向著二人下令,一會兒突厥語,一會兒用漢語,連珠炮一樣噼哩啪啦一陣,聽得兩人連連點頭。
王華強最後看著段達,表情凝重地說道:“段兄,請務必在這裡拖到天黑之前,我現在去北邊搬救兵,大軍一到,我們才有奪回貨物和金子的希望。”
莫里黑看了一眼谷口,神色中現出一絲猶豫:“我們的人還沒全撤出來,封了谷口他們只有等死了。”
馬鞍上的安遂玉突然開口道:“情況緊急,顧不得這麼多了,莫里黑,聽尉遲將軍的話,他的話就是我的命令!”
莫里黑悻悻地拱了拱手,策馬奔去。
段達也跟著點了點頭,沒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一邊騎馬一邊叫道:“都回去,擋住敵軍,李行周,給我把那些大車拖上,堵住谷口,快!”
王華強感激地看了安遂玉一眼,柔聲道:“阿玉,謝謝你幫我說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經得起來回的奔波嗎,要不要你留在這裡,告訴我路,我一個人去?”
安遂玉搖了搖頭:“不行,草原上你不知道方向,而且哥哥只有見到我才會調兵,時間來不及了,快點上路!”
王華強咬了咬牙,從馬鞍上取下水囊,給安遂玉灌了幾口,自己也喝了個飽,趁這機會摸出隨身上藥,給安遂玉抹上,這種行軍金創是驍果軍的特供藥材,有奇效,一層白色粉末倒上去,滲血一下子停止了,傷口也開始結出一層薄痂。王華強抱著安遂玉又上了馬,向著北方疾馳而去。
一路之上,安遂玉都強打著精神,不時地問王華強周圍的地形,茫茫大草原,安遂玉認路的方式是靠著水源的方位,每隔個十里左右,都會有一口草原中的水窪,上面還用突厥文寫著這片水窪的名字,什麼牛眼兒泉,馬忽兒窪,雁過泊等。
每經過一處水源,王華強都會下來休息一下,補充水分,也清洗處理一下安遂**上的傷口,再給她灌兩口烈酒,保持她神志的清醒,如此這般,從午時左右一路向北,終於在黃昏之際,王華強奔到了突厥大軍的營地。
營地外五里處的哨兵發現了王華強和安遂玉,圍上來盤問,一看到安遂玉,連忙將二人引到大營內部,王華強發現這裡就象一個小型的部落,牛羊成群,戰馬來回馳騁,一隊隊的巡哨遊騎在方圓十幾裡的範圍內來往不絕。
佔地足有五六里的營地四周扎著木柵,尖刺對外,營門和木柵的角落處立了哨塔崗樓,射鵰手們居於其上,營地內的營帳如星羅棋佈,到處點著篝火,突厥騎兵們人不解甲,圍坐在火堆邊,一邊喝著酒,一邊烤著肉,遠遠地看到王華強在兩個護衛的護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