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黑巾頭領點了點頭:“是啊,現在天下大亂,各個村莊的百姓都他孃的逃了,咱們山上的人倒是越來越多,可是抱在一起沒吃沒喝,這才只能投靠盧大帥,還不是因為人家能給咱這幾千弟兄一口飯吃嗎?可是,可是為了吃飯就要受這些個鳥氣,大哥,兄弟我不值啊。”
張得貴咬了咬牙:“哼,走一步看一步吧,咱們投靠他盧明月,還不是因為他兵強馬壯麼,但姓盧的自己的老弟兄也就那三四萬人,其他的多半也是跟咱們一樣,半路加入的,他並不會給這些人真心。”
“這不,這次打仗,他的三萬騎兵衝在前面,要是能一下子打垮張須陀,那功勞就是他的,要是打不過,就等著後面跟進的那七萬多各路寨主的人上,他最後再衝,這個招數,我們見了也不是一次兩次吧,反正最後戰利品是他來分,他說了算。”
紅巾頭目咋了咋嘴,說道:“大哥,那要不要趁著這回他跟官軍作戰,咱們乾脆就拿了他的這些輜重糧草,然後自立呢?在這亂世裡,有糧就不怕沒兵,別的不說,就是那左孝友散出去的八萬人,也能招來呢。”
張得貴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行,現在盧明月在和隋軍大戰,再說了,人家當時畢竟收留了咱們,不能做這種事,要是他打敗了,手下四散了,那咱們拿著糧草走,也不算虧欠他,對吧。”
兩個副頭領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大哥高明,小弟佩服。”
張得貴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繼續說道:“好了,都打起點精神來,不管怎麼說,先得守好這大營才行,哼,胡軍師說什麼這附近會有敵軍伏兵,要咱們小心,可是這半天下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咱們天天跟著張須陀,沒見他埋伏什麼部隊,現在他自己糧盡要逃,哪還有功夫設伏呢?就是設伏,也應該是伏擊盧大帥他們才對,怎麼可能來咱們這裡。”
紅巾頭目笑道:“對啊,大哥,想必是那胡軍師怕咱們趁機帶了輜重糧草分家走人,所以才這樣故意嚇唬咱們的。”
張得貴笑了笑,正等開口,突然,空中響過一陣強烈的破空之聲,他的臉色一變,多年來本能的反應讓他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卻只聽到身邊兩聲沉重的撲地之聲,卻是他的那兩個兄弟,紅巾的那位額頭上插了一箭,而黑巾的那個則是嘴裡一根箭直透後腦,兩杆箭的箭頭,都透過了他們的腦袋鑽出,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紅色的鮮血,一滴滴地流下,撲鼻的盡是那濃烈的血腥味道。
張得貴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伸手向上一摸,卻是觸手一陣滑膩,再一看,滿手都是血,剛才戴著的大紅頭巾早已經不翼而飛,一頭的亂髮披下,而一大塊頭頂的皮也給擦得無影無蹤,若不是他的反應比兩個兄弟快,這會兒也跟他們二人一樣,成了箭下之鬼了。
張得貴終於反應了過來,大吼道:“官軍來襲,快來人啊,列陣!”
二百步外的蘆葦叢中,羅士信恨恨地扔下了手中的弓箭:“叔寶,都怪你先動,要不然,那個頭子肯定我可以一箭射死的!”
秦叔寶哈哈一笑:“那是你出手太慢啦,我可是射倒了兩個,你連一個都沒射中啊,這總不能怪我吧。”
羅士信咬了咬牙:“罷了,現在就算是二比零好了,這才剛開始,接下來,我們看誰殺得多!”
秦瓊點了點頭,抽出了兩根背上的鐵鞭,說道:“那,比就比!”
羅士信一聲厲吼,率先衝出了蘆葦蕩,他的手中拿著一把足有五尺長的斬馬大刀,一馬當先地奔在最前,而秦瓊也不甘示弱,兩手一抄,兩把鐵鞭分持左右手,緊隨其後。
兩千精兵,如雨點般地從蘆葦蕩中鑽出,手中紛紛持著弓箭,一邊跟著兩員悍將向著大營的方向狂奔,一邊不停地開弓放箭,把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