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父當時身為隋將,為大隋盡忠,征戰沙場,為國捐軀乃是本份。可是朝廷非但不撫卹先父,反而派御史蕭禹處處刁難我軍將士,這才有裴將軍一怒之下轉投瓦崗的行為,賈某不過是順勢而動罷了。談不上與賊為伍。”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你先父賈將軍死在瓦崗軍的手中,你不思報仇,反而投效敵人,這實在是讓人齒冷。”
賈閏甫搖了搖頭:“將軍陣上死,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宿命,瓦崗軍中死於我軍之手的也不計其數,若是計較的話早就取我性命了。王將軍,你的手下曾經殺過官軍的各路義軍降兵也不在少數吧,是不是要把他們都給殺了呢?”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你那是殺父之仇,和普通的那種仇恨能一樣嗎?罷了,反正你自己都不管這些,我們這些外人又有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本將軍當年曾和你父親共事過,為他有些不值罷了。”
賈閏甫微微一笑:“先父在臨終之時也囑咐賈某要為國效力,只是被命運所迫,賈某也只能隨波逐流,不過這一次,賈某終於有了報效國家的機會,這也是賈某今天來此的原因。”
元文都馬上說道:“賈長史,你今天帶著五十萬石軍糧過來,是有大功於朝廷的,有什麼話就說吧。”
賈閏甫點了點,朗聲道:“今天賈某前來,是奉了我家魏公的軍令,前來向趙王殿下請罪的,同時,也想請求朝廷能赦免我們瓦崗軍的罪行,給一個招安的機會!”
此言一出,滿殿的官員全都色變,面面相覷,更是有些人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王世充冷笑一聲,看著賈閏甫,說道:“怎麼你家魏公在河陽之戰前不說要招安呢?他兵臨東都,三十萬大軍圍攻河陽的時候,那可是壓根不提招安二字啊。”
賈閏甫微微一笑:“此一時,彼一時嘛,多虧了你王大將軍的統帥之才,我家主公現在才派我來談招安之事,這很奇怪嗎?”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沉聲道:“大王,這個賈閏甫的話已經很清楚了,他們這次要的不是什麼招安,而是緩兵之計,李密吃了敗仗,現在軍心浮動,被迫撤回去重新整頓隊伍,這是我們的機會,絕不能給他們的花言巧語所蠱惑。”
元文都冷冷地說道:“王將軍,你在河陽是打了勝仗,但是你若真有本事一下子消滅李密,又怎麼會坐視他率軍撤回呢,你為什麼不追擊,消滅他呢?”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說道:“元太府,這是重大軍議的場所,我希望我們能放下私人恩怨,以公心來討論此事。”
元文都哈哈一笑:“王大將軍,難道本官現在跟你說的是私事嗎?”
楊侗的臉色一沉,說道:“好了,二位,你們是東都的重臣,大將,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現在當著李密的使者,你們二位在這裡吵起來,成何體統!”
王世充的心中一陣不爽,但只能和元文都一起低頭謝罪,退回了行列之中。
楊侗看向了笑而不語的賈閏甫,沉聲道:“賈長史,你說你家主公想要招安,那可是得拿出誠意的,光給我們這五十萬石軍糧,可不叫誠意啊。只有在我們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放下武器,接受整編,這才叫招安。”
賈閏甫嘆了口氣,看向了王世充,說道:“就算我家魏公肯這樣,奈何下面山寨的兄弟們不樂意啊。趙王殿下,我家主公只不過是各路山寨的一個總盟主,承蒙各路兄弟看得起,帶兵來投,他也沒有辦法兼併人家的隊伍。”
“而王大將軍在江南殺降的事情,天下人人皆知,就算我家魏公肯招安,肯放下武器,可是各位當家的都怕自己步了那劉元進所部的後塵,那可是抵死不從啊,咱們瓦崗軍的大將徐世績,可就是當年在江南僥倖逃過一命的,對這個印象最為深刻,也是最堅決地反對招安的人。”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