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弘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說道:“那要是敵軍後續的任瑰,樊子文所部也全部壓上,那怎麼辦呢?”
李密哈哈一笑,馬鞭指向戰場:“翟弘,你看仔細了,任瑰已經心向我方,單雄信就是得了他的幫助才過來的,今天這仗從開始到現在,他的部隊基本上就沒動過,剛才劉長恭幾乎將我軍擊潰時他都沒有上來搶功,現在不臨陣倒戈就不錯了。”
“至於樊子文,他的部隊在中央位置,被劉長恭的中軍擋了去路,除非劉長恭軍崩潰,不然他是無法投入戰鬥的,而且單雄信已經擊潰了孔令果,他去補孔令果軍的漏洞都來不及,哪有空顧得上我們呢?”
“還有那個房巋,不過是一個想來混軍功的文人,可有將帥之才?你看他現在能作出什麼樣的反應?隋軍已經將帥失和,文武離心,即使劉長恭再英勇奮戰,也是獨木難支的。”
翟弘聽得連連點頭,長嘆一聲:“唉,蒲山公,都怪我貪功冒進,險些釀成大禍,只是這樣的大戰,我卻不能出力,實在是終生遺憾!大帥,翟弘沒臉再要求您給我支部隊戴罪立功,只求您能讓我以一個戰士的身份去衝鋒陷陣,哪怕戰死沙場,也是死得其所了。”
李密看了一些翟弘,正色說道:“翟弘,你不聽我號令,自行其事,險些釀成大禍,幸虧有單雄信幫你收拾殘局,不然今天我軍說不定還會大敗。翟弘,一個男人不可能永遠不失敗,但是失敗後要能夠爬起來,你在戰場上打了敗仗,就想著自己去送命,這是一個負責任的主將應該做的事?”
翟弘被說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垂首哽咽,說不出話。
李密嘆了口氣:“好了,今天是我們瓦崗軍揚名天下的一戰,這戰中我會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的。”
翟弘疑惑地問道:“我還能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李密轉頭看了一眼後方漫天的煙塵,十餘面各路頭領的大旗衝在最前面,李密笑道:“我的一萬鐵騎援兵到了,兩萬騎馬步兵也很快就會趕到。翟弘,我命令你現在持我將令,去統領這支鐵騎部隊,從山後向西繞個大圈,直撲敵軍房巋那裡的帥旗,你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隋後軍主將房巋!”
一個時辰後,北風呼嘯,日正當空,透過戰場上的黑煙,天空中的太陽散發出鮮血一樣的顏色,戰場之上屍橫遍野,土黃色衣甲的瓦崗軍列著整齊的槍陣,堅定而有力地向著前方推進,後方的隋軍部隊如潮水般地越過橫山,湧入戰場,即使南隋軍最強悍的劉長恭部隊,也開始抵擋不住,逐漸地動搖,崩潰了。
劉長恭坐在戰馬上,看著自己前軍計程車兵慢慢地被從橫山兩側不斷包抄過來的隋軍援軍合圍,擊潰,看著左翼的孔令果軍和樊子文軍被隋軍的輕騎與鋒矢陣打得潰不成軍,看著右翼的任瑰所部乾脆直接放倒大旗,解甲投降,甚至看著後方的房巋所部也已經在隋軍鐵騎的衝殺下兵敗如山倒,自相踐踏,而那面象徵著隋軍驕傲與希望的東都楊字大旗,也已經倒下,而房巋的那顆披散著頭髮的腦袋,雙眼圓睜,被挑在瓦崗軍的一面大旗之上,重新立在了石子河的另一側。
漫山遍野的隋軍士兵,已經失去了有組織抵抗的能力,在瓦崗軍的追殺之下,潰不成軍,那些在一天前還趾高氣揚,士氣高昂的公子哥兒們,這會兒一個個都哭天搶地地混雜在敗兵中逃跑,被瓦崗軍射出的一**箭雨,象割草一樣地掃倒,而瓦崗軍的輕兵死士們,則飛快地收割著地上到處都是的戰死隋軍的腦袋,作為今天的軍功。
毛長文緩緩地開了口:“將軍,大勢已去,我看我們還是撤兵吧,退回東都,也許還可以一戰。”
劉長恭閉上眼睛,痛苦地搖了搖頭:“我大隋東都的精兵良將盡在此,卻被隋軍的李密一部擊敗,今天戰敗,即使退回東都,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