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遠處的盱眙城中,燈火通明,用布掩了口鼻的軍士們進進出出,把一堆堆的焦屍抬出,這些屍體很多都是抱在一起,給燒得如焦炭一樣,分都分不開,其狀之慘,讓人不忍卒睹,而隋軍的五千入城鐵甲軍士,更是給燒得連屍體帶甲冑都粘到了一起,怎麼也分不開了。
幾萬名盧明月軍的俘虜,正在幾千隋軍的看守下挖著大坑,把這些焦屍埋葬,離這小山包百餘步外,淮河的流水聲鳴濺濺,嘩啦啦地,一點也聽不出,就在幾天前,這裡還有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王世充喃喃地說道:“這一切都結束了,通往中原的道路已經打通,接下來的,就是我和李密那宿命的對決了。”
魏徵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在我們這一陣對付盧明月的時候,李密也折騰出不小的動靜了,上次李密大破劉長恭,計降裴仁基之後,就正式登壇,自封魏公,本來翟讓還想讓李密當魏王的,給李密拒絕了。”
“李密以其文書行下,稱行軍元帥府;其魏公府置三司、六衛,元帥府置長史以下官屬。拜翟讓為上柱國、司徒、東郡公,亦置長史以下官,減元帥府之半;以單雄信為左武候大將軍,徐世勣為右武候大將軍,各領所部;房彥藻為元帥左長史,東郡邴元真為右長史,楊德方為左司馬,鄭德韜為右司馬,祖君彥為記室,其餘封拜各有差。”
“至於那裴仁基,投降李密之後也是為其賣力,攻略了滎陽郡等不少郡縣,李密以仁基為上柱國、河東公;仁基子行儼,驍勇善戰,李密亦以為上柱國、絳郡公。”
“除此之外,李密還精選驍銳,挑出八千精兵,都訓練成了鐵甲騎士,號為內馬軍,以程咬金,秦瓊,單雄信,徐世績這四人為內馬軍的驃騎將軍,負責李密的個人護衛,李密誇下海口,說這八千人,可抵百萬大軍。”
王世充微微一笑:“他這個牛可吹得有點大了,瓦崗軍騎兵就是再厲害,能比驍果騎兵更強嗎?就是驍果軍,也不敢說八千頂百萬吧。”
說到這裡,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八千人只怕多半是原來張須陀的舊部,那些人的戰鬥力非常強,不在驍果軍之下,以前裝備上可能略遜一點,這回靠著劉長恭的友情贊助,也不弱於驍果騎士了,現在的李密,可以說肥得流油了,光靠我的淮南軍,只怕難以對抗啊。”
魏徵嘆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主公把李密放出來在中原生事,可能會給自己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您是在隋朝的體制內,不能引起楊廣的注意力,所以發展是受限制的,但李密不一樣,他本就是反賊,攻州掠地,只要打勝仗,分發糧草,隊伍就可以迅速地膨脹,擴大。現在李密已經坐擁精兵十餘萬,雜兵民夫數十萬,加上這些人的家屬和裹脅的饑民,真的有百萬之眾,光靠我們這四五萬淮南軍,就算加上來整的幾萬步騎,也難佔上風了。”
王世充的眼中綠芒閃閃:“所以,我不僅需要這些部隊,還需要東都的兵馬,此外,我還需要隋朝各路去東都的援兵。玄成,如果加上這幾十萬軍隊,那李密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魏徵的眉頭深深地鎖著:“只怕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楊廣一向對主公忌憚,不可能輕易地讓主公掌如此大軍的。就算這回主公擊斬了盧明月,他也未必會讓你當上東都留守。”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是自然,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楊廣這回會召各路兵馬馳援東都,關中的龐玉,幽雲的薛世雄,河北的王辨,山南的張鎮周,還有我的這支部隊,加起來足有三十萬軍隊,還有東都現在的二十多萬大軍,就是有四五十萬之眾,至於這領兵的大將,多半會落在薛世雄的身上。”
魏徵點了點頭:“薛世雄長年領兵在關外,並不摻和關內之事,其人跟關隴軍功世家來往也不多,上次徵高句麗時,薛世雄曾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