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的帥旗,大旗一倒,戰場上的各路隋軍,都紛紛非潰即降。
八千多隋軍中央騎兵,除了上官政的這身邊一千餘親兵護衛外,幾乎人人都下馬跪地投降,而左右兩翼的桑顯和。王智辯二次。眼看形勢不妙。也都帶著親衛殺出一條血路,加起來只有不到千人,拼命地向著後方的氓山山道逃亡,可是卻被那叛軍從兩翼包抄過去的數千騎兵攔住,又是一陣廝殺,最後只剩下桑王二將,帶著不到五百的部下,落荒而逃。
上官政咬了咬牙。看著這兵敗如山倒的戰場,也顧不得多悲痛了,他擦乾了眼淚,重新抖擻起精神,叫道:“眾兒郎,跟著本將軍,殺出一條血路,總有一天,我們還要殺回來報仇的!”
一個冷冷的,帶著殺氣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上官政的耳朵裡,前方的後路。已經被叛軍包抄騎兵飛馳時所揚起的塵土所模糊,甚至看不到小路的入口,而從這風沙之中,緩緩地走出一騎,黃金盔甲,惡鬼面當,雙目如電,胯下的黑雲寶馬,神駿異常,周身上下透出如血液般鮮紅的汗珠,而馬上的騎士,右手高舉著一柄血染的鋼槊,左手則是提著一個流星錘,錘上已經遍是紅白之物,不是血液就是腦漿,連人帶馬,周身上下盡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而這名金盔金甲的大將之後,則跟著兩百多名驍勇剽悍的騎兵,一面“楊”字大旗,高高地飄揚在他的身後,不是楊玄感,又會是何人?!
上官政已經快精神錯亂了,他回頭看了一眼,一里多外,那個持著鐵胎大弓,金盔金甲的楊玄感,正帶著大隊人馬,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追擊,時不時地搭箭上弦,把周圍落單而又不肯下馬投降的隋軍,一個個射落馬下。
上官政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對面的這個楊玄感,那人的眼神中,已經不是殺氣,而是一種憐憫,上官政受不了這種眼神,因為他彷彿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晉陽城中,那個暴打自己後,一隻腳踩在自己身上,看著頭破血流的自己的楊玄感,眼中分明也是這種強者對弱者絕對地碾壓之後,那種不屑一顧的同情之色。
上官政咬牙切齒地狂吼道:“都是幻覺,嚇不倒我!你這個該死的替身,後面才是真的楊玄感,拿命來!”
上官政這樣吼了一把後,膽氣復壯,斧槍在頭頂,一個大大的旋輪舞,斧風槊氣蕩得他周圍十步之外的同伴們,好幾個人的頭盔都落在了地上,他的雙臂貫起神力,紅著眼睛,向著二十步外的那個楊玄感衝了過去,他的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這個冒牌貨砍死,刺死,踩死!
楊玄感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甚至沒有準備用槊,把右手的鋼槊向地上一插,左手的流星鍾猛地一蕩,一扔,這流星錘真的是去如流星,直奔上官政的前心而去!
上官政的嘴裡,“哇呀呀呀呀”地大叫,他已經完全進入了瘋狂的狀態,所有的一切已經不重要,只要把眼前的這個冒牌貨給砍死,自己就有生機,就能一雪心中的仇恨,這是個冒牌貨,一定是的,他不會有楊玄感的力量,這流星錘一定也是個西貝貨,就象剛才的那個替身一樣,一正面接觸,就會現了原形!
眼見這流星錘已經飛到面前,上官政一聲虎吼,兩臂運力,猛地在面前一格,按他的想法,這個流星錘最多隻有十幾斤重,給自己這樣一格,一定會被打落在地,甚至不能影響自己向前的飛奔。
可是槍桿之上傳來的一股巨力,卻讓上官政的臉色突然大變,這流星錘何止十幾斤?分明有三四十斤重,而錘上的力量,更是讓他的虎口一下子都暴裂了開來,本來他的身體,攢著一股氣,準備跟楊玄感拼命的,可是給這一錘之下,就如同狠狠地一錘子砸中了一個氣球,幾乎讓他的整個人都爆炸了。
上官政一張嘴,“哇”地一口氣,噴出一口鮮血,他只覺得胸前如遭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