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個角落,總有那麼一些人,留著看不見的鮮血,發出聽不見的呼喊,忍受著無謂的暴力。
或許,空無一物的幻象就是世界,始終的被迫就是人生。前途未卜、無力著手的表情就是命運。
如果說肉體的傷害是痛楚,那麼心靈的摧殘則是一種沉悲。那刻骨銘心的痛,像千年樹妖的觸角,鑽進你的身體裡敲骨吸髓,吸走你生命全部的芬芳和甜潤,直到你形銷骨立,變成一具乾癟的屍體。
我知道,我可以像父親一樣暴躁悲哀的活著,也可以選擇優雅而堅韌的走下去。父母雖然給了我生命,我也為此而深深的感激他們。可是,我不會任由他們影響我的一生,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平靜而快樂的。
所以,我從小的時候就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走父親的老路。我要勤勤懇懇的學習,快快樂樂的做人,認認真真的生活。幸福健康的戀愛。
有的時候,看著家長因為恨鐵不成鋼在學校裡打孩子,我真想對他們說:對一個孩子來說,有一個健康的心理比掌握任何一門知識和擁有再多的財富都重要。每個孩子都是神的恩賜,而神的東西都是未完成的。
“我不敢說來生,也不敢信來生。宇宙是一個大生命,我們是宇宙大氣中之一息……在快樂中我們要感謝生命,在痛苦中我們也要感謝生命。快樂固然興奮,苦痛又何嘗不美麗?”
動聽的聲音遠遠飄過來,像一隻溫柔的手將他拉回了現實世界。
每次回想起那次傾聽的經歷,柳寒城都覺得自己彷彿走進了一條陰暗狹長的隧道,四周漆黑一片,沒有光亮也沒有聲音,更遑論希望。
那麼當年,幼小可憐,困苦無助的她,是怎麼走過來的呢?為什麼她在重提這段辛酸往事的時候,可以不晦澀,不哀傷,不憤怒,只是淡淡的皺起了眉毛的難過?
他真的不懂,對於他來說,她的世界永遠幽深,是一本耐人尋味的書,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解讀。
“好了,按你們的要求,我已經把冰心的這篇散文背完了,這下滿意了吧。”飄雲站在講臺上微微的笑,這幫小祖宗可真難伺候。
“童老師,再來一段吧,我們還想聽。”
“是啊,童老師,你的聲音那麼好聽,再給我們背一段,就背上次那個,舒婷的《致槐樹》。”一個女同學高喊著。
飄雲翻了個白眼:“死丫頭,是《致橡樹》,名字都記錯了,我看你是不學無術。”
“哈哈哈……”
學生們笑得前仰後合,飄雲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輕聲的動作,笑聲戛然而止。
“告訴你們,校長已經找我談話了,就是因為你們上課笑聲太大,影響了別的班級上課。”
“老師,那是因為他們嫉妒你。”
“是啊,童老師,我們上別的老師的課都鬧得人仰馬翻的,校長怎麼不說他們教學不力。我們上你的課最認真了,校長反而批評你,太不公平了,我們下課就找他評理去,你們說對不對啊?”班長站起來振臂高呼。
“對!”六十多張嘴異口同聲,一呼百應。
飄雲真是哭笑不得,本來也沒在意,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免得他們高興起來的時候太得意忘形,卻治不住這些人精。誰說他們笨,玩起腦筋比誰都聰明。
就在這個時候,學校帶有殺豬效果的下課鈴響了。
“好,下課。”她拿起教材利落的轉身。
“童老師,我最喜歡你了,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全班最刺兒的一個男生蔣逸,突然站起來,表情認真的當場表白。六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飄雲,看她如何反應。
飄雲眼瞼一翻,這個小兔崽子。每天都來這一手,累不累?她連頭都懶得回,出門的時候冷冷的甩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