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是需要時刻關心的。
撿個桃子:【什麼怎麼樣,就那樣唄。】
夢姐:【你們結婚多久了?】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敲電腦的謝行川,想了想:【兩年半了吧。】
【那挺久了。】
是挺久了。簡桃心想。
一句“怎麼突然問這個”還沒發出去,夢姐的訊息又跟進來:【你們當時約好是結幾年?】
她曲著腿,將腳尖輕微勾起:【沒說幾年,反正起碼得持續到他正事辦完。】
打完這句,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謝行川:“對了,你後媽那事兒進行得怎麼樣了?”
謝行川按了行回車鍵,道:“差不多了。”
“媽媽留下的公司已經差不多回到你手上了?”
“嗯。”
她噢了聲。
謝行川母親離世那年,他還沒成年,母親留下的公司由父親轉給後母,而這些年間,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將本該屬於自己的公司拿回來。
謝行川頓了下,如同緩慢回憶起什麼,側頭問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而簡桃已經將頭重新偏了回去,在看夢姐發來的ppt,沒聽到他的聲音。
謝行川:“簡桃?”
她愣了下,這才回過神來,如夢初醒般看向他。
好像很少見他催促過自己,如同想證實什麼東西一般。
她輕咳了聲,這才道:“沒什麼啊,當時結婚不就是為了應付她嘛,我順便想到了,就問問。”
房間內安靜了會兒,只有加溼器和空調的聲音,她聊了會兒工作也困了,放下手機,撈了個眼罩,囑託他早點關燈睡覺,就平躺著,呼吸漸漸均勻。
不知過了多久,謝行川關掉自己那側的檯燈,太久未有指令的電腦也隨之熄屏,只有藍環形的電源燈,在黑暗中散著淡淡的光。
謝行川手指搭在電腦邊沿,很輕地抬動了下。
回憶許久未開封,他做人極少回看,但其實每一幕都無比清晰。
他向來比任何人記憶力都要好。
風投圈內,無人不知謝家獨佔鰲頭已久,
他父親謝益一共有過三任妻子,他母親凌珊,是第二任。
謝益與第一任妻子離婚後五年才再婚,因母親是位出塵絕世的美人。他出生那年,是母親嫁入謝家的第三年,他上頭還有個第一任所出的哥哥,不過那兄長對商界來往毫無興趣,早已在國外結婚生子,鮮少聯絡。
童年乏善可陳,沒什麼好講的,既沒有風雲纏鬥,也沒有蜜糖般的溫馨歡愉,生活於他是杯溫水,能觸及的紙醉金迷愈多,反而愈加覺得沒什麼意思,母親性子內向溫柔,他便互補地多了些玩世不恭與痞氣,用以應對一些不安好意的人,或是輕飄飄地拒絕些不喜歡的提議。
別人總覺得他是擁有得太多了,才會沒什麼想要的。
其實他也沒有過什麼,至那時,收到與付出的感情都很淡,淡到偶爾午睡大夢覺醒,會覺得以往十來年會不會也就是場夢而已。
母親素來溫柔解語,見朋友工作受氣,主動引薦她來謝家管事,然就在母親去世那年,這位“管事朋友”一鳴驚人,領出個與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只比他小上三歲。
原來背叛在十三年前就發生。
其中如何勾纏他不得而知,只覺反胃,謝益朝秦暮楚、離心背德,薛蘭恩將仇報,滿腹算計,只為家產。
母親因意外去世,所有人都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悲傷裡,只有薛蘭,這由母親引薦而來的“朋友”,他平素都要喊一聲阿姨的人,忙著要來母親本欲留給他的那間公司,假意說是代為保管。
保管是假,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