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
在跪拜時,楚彌月似漫不經心地告訴她,“你聽說了嗎?大姐抽中了唯一的紅籤,被領著去竹林見慧覺大師,卻被困在竹林中,無功而返。她尚不死心,再去拜見,這次卻直接被慧覺大師拒絕,稱不願見她。”
楚清露吃驚,楚彌鳳還有這個遭遇?
楚彌月嘴角一抹笑,“大師是得道高人,他什麼不知道,什麼看不明白?也許就是看出了大姐的本性,才不願為這樣的人解籤。”
她面容一頓,轉身,雙手相交,長袖擺地,行除了跪天地之外的大禮,“昨日之事,我心中惶然,未能及時阻止大姐,在此向你道歉。”
楚清露看著她,受了她禮,才伸手扶她起來。兩人相視,隔閡就此化解。楚清露道,“但楚彌鳳那樣對我,便是你替她求情,我也不原諒。”
楚彌月點頭,“她刑事愈發乖僻,我也勸不住。再讓她這樣下去,遲早會連累我們侯府。她若在你這裡吃個虧,也許想開後,也是一個好事。只望你小懲大誡後,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
楚清露心裡微冷:若非她運氣好,昨天那樣的事,早就此毀掉。
楚彌月話說的溫和,卻有讓兩人和解的意思。楚清露不動聲色看著這個姑娘,見楚彌月目光閃躲、有為難之意,她才瞭然:這便是同出一脈的悲哀,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楚彌鳳出事,楚彌月也脫不了干係。所以縱然楚彌月不贊同楚彌鳳行事,卻還得為楚彌鳳收拾妥當。
有這麼個姐姐,楚彌月也很煩惱。
楚清露皮笑肉不笑,“我有分寸。”
自此,兩人都默契地轉開話題。楚彌月雖然心裡擔心昨天馬車走後,楚清露到底有沒有出事。可她也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問。沒有出事還好,若有事,她能怎麼辦?
楚彌月愈發覺得對不住楚清露,和楚清露在一處站著都覺得尷尬。找了個藉口,便告別而去。
楚清露無所謂,她自己一個人也很自在。
從花神廟出來,有一棵大槐樹,枝葉間一派紅雲,蓋住了原本的綠色。這還是花神節的傳統,姑娘們剪五色彩紙,取了紅繩,把彩箋結在花樹上,謂之賞紅。
現在,阿文和自己的小主子,已經剪好了彩紙,正努力扔到樹上去。不過兩個姑娘力氣都不夠大,在這裡蹦蹦跳跳半天,也沒有成功。
楚清露累了,“你自己扔著玩吧。”
“不行,”阿文很固執,“夫人說了,要我看著姑娘,必須姑娘自己扔上去,來年才有好運。”
“……”楚清露嘴角微抽,她娘太瞭解自己女兒這個惰性了,非要阿文這個一根筋的來看著她。
楚清露仰頭,脖子酸得厲害,不知道自己先前怎麼就選了這麼高的一棵樹。她哪裡扔得上去?
楚清露一直仰著脖子看,頭傾向後邊的程度越來越大。後仰得太過,身子不平衡,眼前發黑,不覺向後摔去。
楚清露控制不了自己往後倒的力度,心中慌亂,深覺丟臉:她一定是第一個“賞紅”把自己給“賞”出去的小姑娘!
楚清露卻並沒有摔倒。
有人從後摟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到了懷裡,手裡掉出去的彩箋也被接住。她被抱了個滿懷,對上傅青爵的眼睛,眨眨眼,兩人相對無言。
傅青爵伸手敲了敲她的額角,目中淡淡笑意一掠而去,“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平時多高冷的小姑娘啊,平衡能力這麼差!
阿文連忙給端王請安,端王揮手,要她下去。
阿文卻很認真,“不行,夫人說了,要我看著姑娘把彩紙扔上去的。”
“……”傅青爵嘴角抽、搐,怎麼有這麼不知道變通的丫鬟?
“哈哈哈!”楚清露當即嘲笑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