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片空白。
顏良的大軍不是盡在襄陽嗎?
諸般情報不是皆表明,那個可恨的匹夫要兵進中原的嗎?
可是現在,顏良的水軍為何會突然逼近臨湘,幾乎如神兵天降一般,連一丁點事先的徵兆也不有。
劉琦只覺腦子裡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目露怒色,狠狠的瞪向了蒯越。
他的目光中迸射著怨意,顯然是在質問蒯越:
你不是自信的預測顏良要攻打中原的嗎,而今顏良的大軍,卻為何會出現在臨湘?
蒯越同樣是一臉的驚詫,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神情一掃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不比劉琦好多少的驚駭。
額邊,豆大的汗珠正刷刷而落,只片刻間,蒯越便慌得汗流滿面。
“蒯異度,現在該怎麼辦?”劉琦大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怨意。
蒯越渾身一震,眼中掠過一絲懼意。
他只得深吸幾口氣,強行的鎮壓下驚恐之色,苦思片刻,卻故作從容的一笑。
“沒想到顏良狗賊如此奸滑,不過主公也無需擔心,如今敵軍遠道而來,我軍卻是以逸待勞,主公只需刻即下令黃將軍,令他率水軍出擊,一舉擊破敵人水軍。只要水軍一破,顏良縱然大軍來襲,我們又有何懼。”
蒯越到底是智謀之士,很快就冷靜下來,迅速的做出了判斷。
劉琦雖然惱於蒯越獻計失誤,但靜下心來細細一想,到了這個時候,也確實別無辦法。
無奈之下,劉琦只得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速度傳令給黃祖,令他即刻出擊,務必要盡全力給我擊破顏賊水軍。”
怒吼之下,那報信的軍士急急而去,直奔城西水營而去。
此時,水營中也已是人心惶惶,三軍譁然。
中軍帳中,黃祖乾坐在那裡,臉色凝重,一言不發。
帳前,張虎等諸將議論紛紛,氣氛極是緊張。
正焦慮時,報信的軍士去而復返,將劉琦的進攻命令報與了黃祖。
大帳內,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的望向了黃祖,等著他做決斷。
“既是州牧下令出戰,爾等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準備。”
沉默許久,黃祖終於開了口。
左右諸將對視一眼,卻無人應命。
那張虎上前一步,拱手道:“將軍,顏良水軍來勢洶洶,數量且多於我軍,而這湘水狹窄,又不利於我軍大船施展,倘若主動出擊,只怕是勝算無多呀。”
張虎一開口,其餘陳就等將領紛紛附合。
“這些道理,本將豈會不知,只是州牧已有命令,你難道要讓本將抗命不成。”
黃祖瞪著眼睛,厲聲質問。
張虎卻又道:“州牧任人唯親,只聽信那蒯越讒言,方始中了顏良的調虎離山之計,而今大敵進逼,卻又要讓將軍來抵擋,哪裡有這等道理。”
一聽此言,黃祖眼眸一瞪,“放肆,怎敢妄論州牧得失。”
黃祖言語雖是斥責,但言語中卻並無怒意。
麾下眾將會意,那陳就順勢便又道:“將軍所握江夏水軍本有一萬,卻被州牧藉著南征桂陽為名,抽出了四五千,想那桂陽多為山地,哪裡需得這麼多水軍。州牧此舉,分明是想削奪將軍的兵權,我等早就為將軍不平,今日哪怕是將軍責怪,也要說出這些心裡的憋屈。”
陳就此言一出,張虎等諸將紛紛表現出憤憤不平之色,一個個皆叫嚷著為黃祖鳴不平。
眾人吵嚷之間,已把劉琦數落了個遍,更把蒯越罵成了挑撥離間的奸臣。
黃祖卻只沉著臉坐在那裡,並沒有止制麾下諸將的叫嚷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