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六個人都樂了。
陳莎莎玩最近股票賠了錢,不時說起,李毅雯倒是蠻同情她的樣子。
孫健對吳則非說:“小吳同志,你這一把手是這麼當的?股市如戰場,你怎麼放心嫂夫人身陷殺機,一個人玩心跳呢?”
吳則非笑道:“她才是吳家的一把手,掌握著經濟大權。我哪兒攔的住?剛開始賺了點,整天樂的屁顛屁顛的,現在全丟進去喂老鼠了。”
陳莎莎不滿:“起碼你要負起個督導不嚴勸諫不力還有照顧不周的責任。”
唐宋哈哈大笑:“幸好李毅雯不喜歡玩心跳,要不這督導不嚴勸諫不力照顧不周的帽子我也要戴上一頂。”
李毅雯笑眯眯的問:“你說什麼?”
唐宋左顧而言它:“孫健,你上次說看中哪兒的房子了?”
孫健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我什麼時候說看中哪兒的房子了?你老婆問你話呢?別扯我。”
唐宋怨他不夠默契,趕緊給李毅雯夾菜,又惹來一陣鬨笑。。
蔡江川牢騷又來了,“唉,這日子真沒法過了,幸好沒養老婆孩子。辛辛苦苦半輩子全給他娘挨千刀的開發商忙活了。老子開著拖拉機賺錢,房價卻坐著直升機往上跑,這哪兒跟哪兒啊!什麼世道?”
唐宋笑道:“去年是誰剛換的大房子?你這小子盡在我們面前哭窮。你窮?嗯,確實窮,窮的只剩下人民幣了。”
孫健表示同意:“再在哥幾個面前貓哭耗子似的假嚎,以後吃飯我們帶人,你帶錢包,幫你減輕點負擔。不過這房價也真他媽離譜了,我們家老頭子已經放話了,讓我搬出去自立門戶。我看你們以後要是不收留我,我得睡銀行門口去了。”
李毅雯鼓掌:“我沒意見,你順便也幫我們家跟銀行理論理論。”
孫健苦笑:“唐宋,你媳婦也太不人道了吧?”
唐宋搖頭:“我們家跟小吳他們家一樣,我就不知道一把手是啥滋味。兄弟啊,原諒哥哥哈?我精神上永遠無限支援你。”
孫健看著蔡江川,蔡江川看向包房門外,“這酒店什麼服務態度撒?我們叫的菜半天也不見上。服務員!”
臨走的時候,蔡江川從他那輛奧迪車上給唐宋拎下一手提袋,說是朋友送的西洋參,讓他明天給老爺子捎上。
唐宋二話沒說拿上了,心裡一陣溫暖。
武漢離唐宋老家也就一百五十公里,兩人一路顛波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家,正趕上回家吃中午飯。唐宋以前每次回家都是一次痛苦與幸福溫馨的糾纏,所謂村村通公路對那個地方來說簡直是個笑話。回一次家痛苦一次,然後這痛苦被父母親不經意的悄悄熨平。自從公司給配上這車後,再回家他就自己開車回,既省事又滿足了他“衣錦還鄉”的虛榮和夙願。離家越近,路越不好走,但空氣越清新,遠離城市的喧囂,到處一片生機盎然,彷彿被現代文明遺忘的桃園。李毅雯隨他回過兩次他老家,這情景在她的記憶裡同樣的深刻而陌生。路上半天見不到一個人影,唐宋有時候都會莫名其妙的懷疑自己是否走錯路。李毅雯笑他:“每次跟你回家我都不明白:從這裡走出去的人該淳樸厚道簡單善良才是,這怎麼弄出你這麼一精怪?”
唐宋很認真的說:“你沒有在這裡生活過,不會懂得這裡的人和人生。這裡永遠是我心靈最深處的淨土,只有回到這裡心才會徹底的寧靜。可有時候我又挺討厭這兒的,希望可以改變它,甚至會因為無力改變而痛苦,矛盾的是同時又害怕,害怕它變的面目全非,以致心無所寄。”說這些話的時候唐宋一臉虔誠,眼中隱現淚光。李毅雯不再說話,她知道這才是她愛著的那個男人。
因為提前打過電話告訴老爺子今天回來,等他們到家時已經給準備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