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困了便先去歇息就是,不必特意顧念我。我再待一會兒也就去睡了。”
“主子,你明知小姐不會來,這樣枯等著,何苦來?”
姬籬當然知道,事實上,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事實,但有時候思緒控制不住,身體也就放佛不是自自己的了。
蘇信見姬籬不答話,又道:“再者,陛下又何曾真的吩咐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需得您在過年的時候離京?既是您自己也不知道改如何面對她,這樣思來想去,又有什麼意思?”
姬籬聞言微微一笑,“蘇信吶蘇信,你現在膽子倒是大了,竟然還訓到我頭上來了。”
可是話裡無責備意,蘇信也便只瞥了瞥嘴。
姬籬站起身來,“走吧,回去歇著,省得你還欲再嘮叨些。”
蘇信見姬籬沒點怪罪意思,膽子也就肥了,插科打諢的問他:“那話說主子,這次陛下是想讓您去辦什麼事兒啊?”
姬籬腳步一頓,“去歲有兩件大事,你知道是哪兩件麼?”
蘇信想了想,“首一件肯定是大將軍蘇晏叛國自盡獄中一事,第二則卻不知是狀元雙生還是楚越那場洪水了。”
“我要往那邊去,自然也是去歲那場洪水之事了。”姬籬罩著墨色氅衣,遙望南方,“此事曾一度因御狀而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但欽差下去卻什麼東西也沒找出來,是以最後不了了之。”
“主子是說焚城那事兒?當初一則是找不到什麼證據,二則太子肯定也有在暗中動手腳,把有些東西壓下來了,現在去查,能查到什麼來?”
“焚城之前曾有一個雲遊醫者為城中百姓看病,此事之後他卻不知所蹤。前幾日有人回信來說在臨水看見他了。”
“難怪之前聽說娘娘在大張旗鼓的找一個醫者,原來就是這個人。”蘇信摸著下巴點了頭,“不過主子,這次怎麼陛下是讓你去南邊呢,怎不是二皇子?”
“他身子不太行了。”姬籬喟嘆似的說了一句,卻又再不多言,徑自往屋子裡去了,只留下蘇信在原地撓著腦袋想後面半截:文皇帝身子不行了,然後呢?
第二日早上蘇青在屋子裡團被窩,因著昨日晚睡,所以今日賴床就顯得十分理直氣壯,蘇宥喚人來問了好幾次,都回說蘇青還在睡著,便也只得罷了,自顧用了早食,自去書房裡看書去了。
蘇青便一覺睡到巳時,起來的時候感覺很滿足。
行非推門進來,見她起身了,很是高興,道:“小姐可算是醒了,賢妃娘娘派來了嬤嬤都等了好些時候了呢。”
蘇青一驚:“什麼?”
“賢妃娘娘派來的嬤嬤呢,說已經跟陛下請了旨意了,讓小姐今日入宮去陪陪賢妃娘娘,畢竟是大過年的時節。”行非度她面上詫異神色,輕聲問道:“小姐不想去?要不要回嬤嬤說小姐身子不爽利?”
蘇青搖了搖頭,笑道:“也許久沒見姨母了,該去看看才是。只沒有想到這當子姨母還能請得旨意,讓我入宮去罷了。”
“是。”行非屈膝應了,笑道,“那我這就去同嬤嬤說,讓知歸來為小姐打扮可好?”
蘇青點了頭,“嗯,去罷。”
一路都不需得走步,**廣大,賢妃特地讓嬤嬤帶了四人的轎子來接她過去。蘇青在轎子裡安安穩穩的坐著,心裡面揣度賢妃到底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了不曾。
不過她此番倒是終於將女裝熨帖的套到身上了,知歸的手藝很好,關於服裝髮飾的道理一套一套的,蘇青不懂,也就不去打擾她,自做了木頭人讓她拾戳去。
事實證明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