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並沒回應,迅速把車開出去了。
到了地方,那是一個挺高檔的飯店,大廳裡幾個西裝革履的人醉得東倒西歪,一個稍微清醒,打電話聯絡著他們的家人朋友。
伊莎貝掃視一圈,沒看到賈斯汀,她向那個清醒的人跑去:「賈斯汀在哪裡?」
「你是伊莎貝?他在這兒…」說著他去扶一個趴在桌上的西裝背影。
伊莎貝幾乎不敢確定那是賈斯汀。
清醒的那位三十多歲,忿忿地說:「今天遇到的這幫客戶太孫子了,賈斯汀是專案經理,他們看他年紀最小,又有些香港口音,拼命灌酒…他也是個實心眼兒,真喝!」
亞瑟幫忙把賈斯汀架起來,同事把一把車鑰匙遞給伊莎貝,說:「這是他的車,就停門口了,你正好開車把他送回去。」
伊莎貝接過車鑰匙,看了一眼上面的 logo 說:「這不是他的車鑰匙。」
那同事異色道:「是他的啊,他醉之前給我的。」
「他的車是蓮花。」她記得很清楚,一輛黑色的蓮花跑車,他心愛的座駕。
「哦,他換車了,換了一陣子了都。」同事心裡嘀咕:這人和賈斯汀熟嗎?
換車了?為什麼?蓮花跑車呢?暫時管不了這些了,她和亞瑟扶著賈斯汀走出酒店。
亞瑟不忘回頭問那位同事:「要幫你打車麼,哥們兒?」
「謝了,兄弟,這兒還有幾個我得送呢。」
「注意安全。」
「多謝。」
亞瑟是個周到的人。
走到一輛賓士前,伊莎貝把車門開啟,亞瑟把賈斯汀放倒在後排,讓他躺著,用安全帶把他捆牢。「我開車吧?」他問。
「不用了,我把他送回去。已經給你添很多麻煩了。」伊莎貝說著,大步流星往駕駛位走去,坐進去發動了車子。沒有再看亞瑟一眼。
從伊莎貝看見這個男孩的那一眼開始,亞瑟便明白多說無用。他站在路邊,目送那輛賓士消失。
脫口秀帶來的快樂,蕩然無存。
車裡伊莎貝手握方向盤,不斷從後視鏡檢視賈斯汀的狀態,他醉得厲害,一動不動。
封閉的空間充斥著刺鼻的白酒味。他的酒量不差,被灌了多少,才給灌成這樣。
她擔心酒後吹風會讓賈斯汀感冒,就只把自己這側的窗子開啟。
還有這輛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換車?雖然在也算好車,可是和那輛黑色蓮花,和他在倫敦開的那幾輛車比,小巫見大巫。
她腦袋裡有很多問號,匯集起來其實是一個大問題:沒見面的這一段時間這人身上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到了賈斯汀住的公寓樓,把他拖出電梯,再開啟密碼鎖,把他拖到房內。她一路架著他的胳膊,讓他把重量都放在自己肩上。
走到沙發邊時,她彎腰把他甩在沙發上,他坐下了,卻帶來巨大的拉力。突如其來的力讓她來不及反應,右手還繞在他頸後,身子直接側坐在他腿上,他的臉近在她對面,他身體發出的熱包裹著她。
她胸口不斷起伏,心臟「嘣嘣」地快速泵出大量滾燙血漿,它們一股腦湧上面頰,耳朵尖都在燃燒。此時,她應該比他更像飲酒過度。
心跳心跳心跳。
心跳不受理智控制,太囂張。
她費力地把手抽出來,試了幾次腿才聽使喚站了起來。
這間公寓和剛佈置好的時候一模一樣,每件物品都是她的安排,回憶的電影在這個空間播放。
「這個沙發超級舒服~你試試。」
「我更喜歡圓形的餐桌,它能把人的距離拉近,你覺得呢?」
對她的主意,賈斯汀全部笑著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