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捱到電影結束,她對阿文說:「我恨不得把你手機奪過來。」
阿文嘿嘿笑:「他在家,想我了。」
嘿,守著自己的老婆,還給另一個人發想你,玩得真刺激,這小白麵瓜。
阿文的心早飛回家了,回去好跟白麵瓜影片。
伊莎貝看出來了,兩人便就此告別,各回各家。
伊莎貝走去地鐵站。九點多的上海街頭熱鬧非凡。
魯迅老人家說過: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要不說迅哥兒伶牙俐齒,一針見血。此情此景,這句話能代替一千字描寫。
伊莎貝越走越氣:白麵瓜雖然腳踏兩隻船,處處溫情很可惡,可他起碼記掛、關心阿文啊。某些人是什麼意思,之前死乞白賴,含情脈脈,現在死在了聯絡人名單裡,多久沒詐個屍了。
呵,男人。
第二天是星期五,下午公司請了一個外面機構的講師來給員工講課,主題是「vuca 時代下的領導力變革。」
「vuca」這種縮略字母組成的新詞,已經流行一陣子了。
四個字母分別代表四個單詞「volatility」(不穩定性)、「uncertaty」(不確定性)、 「plexity」(複雜性)、」abiguity」(模糊性)。這就是當代新的商業世界的格局。
說人話就是,形勢波譎雲詭,生意不好做。其實這樣也能說明白,但不高階啊。哪比得上一口英音優雅地發出「烏卡」,在座各位恍然點頭來的裝逼。
像對上一個暗號。
speak the langua說某種語言是進入某個圈子的暗號和門坎。
這個社會處處是篩選,有形的無形的。
站在投影前,那個講師娓娓道來:「很多諮詢公司透過對幾百家企業的管理升級研究發現…」
諮詢公司,哼,他們最會騙人了,誰信他們誰是傻子。伊莎貝心想,心裡翻了一萬個白眼。
這時手機亮了,她一看:喲,詐屍了!
點開對話方塊,賈斯汀發來一張酒店早餐的照片,盤子裡是一隻可頌,配文:bonjour! g fro pairs來自巴黎的清晨問候
丫這是又出差去巴黎了啊,吃可頌的時候想起我來了?給我拍一照片什麼意思,有我帶你吃的好吃嗎?她在心裡嘀咕故,故意沒回復,鎖上了手機。心裡一陣小得意。
做人嘛,最要緊是開心。
聽完課,又到了這周的茶歇時間,吃吃喝喝一會,基本上就該下班了。
辦公室眾人來到餐吧區,邊吃邊八卦等下班。
市場部總監在伊莎貝和翠妮身邊抱怨:「我下面有人離職了,去找 hr 招人,給我說離職就不能招了,headunt 關閉了。你說說,這還怎麼幹活。」
伊莎貝聽了眉頭微微一蹙。心想找個時間要找麥琪問一下這件事,hc 關閉總歸不是好兆頭。又把自己手下的人盤了盤,看有沒有有離職傾向的,需要重點關注一下。
翠妮沒心思八卦,沖伊莎貝使了個眼色,就下樓去了。
她倆一前一後來到附近商場的按摩室,準備放鬆一下週而復始伏案工作造成的僵硬肩背。翠妮這陣子追求直角肩,覺得自己斜方肌突出,需要放鬆。之所以常來這家店,因為它是連鎖的,品質有保障。日式的侘寂裝修,又安靜又乾淨。師傅也不多話。在前臺等登記時,伊莎貝前面一男一女正在結帳。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同事,剛按完,手裡拿著外套和工卡。伊莎貝特意瞧了瞧他們的工牌,好巧不巧居然是「聯絡人」賈斯汀他們公司的,便仔細聽他們說話。
「我已經 36 小時沒睡覺了,根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