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若有所思,眼睛裡一片陰雲密佈。
*
那一天兒的晚上,佔色幾乎一直在睜著眼等權少皇回來。
關於左撇子,關於蝙蝠,她覺得她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他。而且,她的心裡也就這些事有了許多許多的猜想,急需要等他回來得到求證。
在等待他回來的過程中,她沒有給他打電話。
雖然手機一直都握在她的手心裡,雖然家裡的座機也隨時可以使用。可是,她一直卻沒有撥過它們。
因為,她不能撥。
在親自見到權少皇本人之前,她心知這件事情牽涉很大,更需要絕對保密。
然而。
時間數過了九點,十點,十一點……凌晨一點,二點,三點……
一直數到天亮,在她半夢半醒幾次之後,她都沒有等到他回來。
看著窗外的天光,她覺得整個臥室裡,除了她的呼吸之外,一片反常的空寂。而窗戶外面一片陰霾的天色,像是大暴風雨要來之前的樣子,將整個天空的氣氛都襯托得陰沉了下來。
那種感覺,很可怕。
她與權少皇在一起這麼久了,他很少有夜不歸宿的記錄。就算他有什麼事兒不能回來,也一定會來一個電話交代。而且,早上在臨走之前,他也沒有出現過什麼的徵兆,這件事情發生得就很詭異了。
靜靜地,她坐在床邊兒思索著。
她想到昨兒在醫院裡無情匆匆接到的電話,還有他臨走前的安慰。
她又想到昨兒在孕婦餐廳吃飯時,嚴戰那一句“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現在保胎要緊……”
接著,她又想到了唐心柔在電話裡的威脅……
心怦怦亂跳著,她沒由來的心慌了起來。發生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權少皇他出事兒,或者他已經身不由己了。
想到這一點,她穿上鬆軟的平底鞋下了樓。
在樓下問了之後,她的心更冷透了。
不僅權少皇沒有回來,就連鐵手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任何的電話交代。
這樣兒史無前例的事情,讓她真的有些慌了神。可是,無數次拿起電話想要撥他的,撥鐵手的,撥zmi機關的,她都放了下來。因為她沒有資訊資源,不知道事情發展,如果他真要有什麼事,她的電話不僅幫不了他的忙,只會給他添亂。
哪怕再多的擔心,她也只能活生生地咽回肚子裡去。
一整天,她都沒有外出。
笑眯眯地送完小十三上學,她又高高興興地把艾倫哄到錦山墅的後山寫生去了,自己才沉下了臉來,一個人在房子裡轉來轉去,時時刻刻地豎著耳朵,準備要接聽電話。
可電話始終沒有來。
最後,她實在憋不住了,試著撥通了追命的電話,擦著邊兒的問了幾句。可結果,冷血和追命這一段時間都在忙著佈置新房和結婚的事兒,很多情況權少皇都沒有讓他們插手,壓根兒就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也許,就算有事兒,就像無情一樣,她也不會隨便告訴她。
佔色有些抓急了。
孫青住院,更加不可能知情。至於無情,她向孫青詢問病情的時候從側面知道,自從昨天與“準丈母孃”聊過天后,他晚上並沒有再去醫院,而是找了一個他自家的保姆過去,說是要照顧孫青。那個保姆被孫青給叫走了,留下了她老媽在那裡。
事情好像陷入了一陣迷谷,佔色的心思越發沉了。
那一種不知道該怎麼辦,也找不到人來問的感覺,簡直抓心撓肺。
權少皇走的時候,是帶著她老爸一起走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靜靜的錦山墅,一切都像沒有變化,可她卻覺得有一種快要憋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