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那樣許下願望,菩薩一定會靈應。我還記得,他在功德薄上曾經寫過一句話:得之卿卿,結髮一生。失之卿卿,永不續絃。”
得之卿卿,結髮一生。失之卿卿,永不續絃。
好深的感情!
抽了抽嘴唇,佔色的後背,完全被汗水溼透了。
腦子裡,浮現起了依蘭慈雲寺裡權少皇的反常情緒……
他是愛她的吧?
那,這個女人是她的姐姐,她的親姐姐……可能性有多大?
她不想自欺欺人,答案她很清楚,或許很大。
就在她頭亂如麻的時候,唐瑜又傳了一句話過來。
“……佔色,本來這個事兒很隱晦,我不想說的……可,你知道四哥說的結髮,是如何結髮麼?……”接下來的聲音,她依乎帶著點兒羞澀,“其實這毛髮,不是上頭的毛髮,而是下頭的……你應該明白吧?四哥他這個人,在這方面有點兒惡趣味兒……他把那撮毛髮夾在功德薄裡,我說他這樣會遭佛祖譴責,他卻佛祖也是男人,會懂得他的……他還說上頭結髮不真誠,要下頭結在一起……兩個人才能一輩子連在一起……”
手指頭抖了抖,佔色一時氣血上湧。
是,這事兒是像權少皇能幹得出來的事兒,能說得出來的話。
她甚至能根據唐瑜的敘述,描繪出他在說那句話時邪肆的表情,魅惑的動作,還有稍稍揚起的唇角……
他是一個容易惹女人陶醉的壞男人。
想到杜曉仁的照片兒,想到他們兩個人在紅璽臺門口的深吻,她突然覺得自個兒很可笑。唐瑜現在口口聲聲說不願意破壞他們倆,可她故意的‘隱忍’在說明什麼?又讓她如何好好過日子?
權少皇是在為難麼?
她要不要讓他不用再為難?
腦子裡空空的,就在女醫生一句‘馬上就好了’的話裡,她沒有說話,扣上了手機,任由疼痛在身體上蔓延,嘴皮動了動,模模糊糊地哽咽了一聲兒。
“爸爸……我好痛……”
好痛!她真的好痛。
身體在痛,心也在痛。
她的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她的老公深愛的女人、小十三的親媽是她的親姐姐……
他們倆餘情未了,而她自己卻成了絆腳石……
綜合出來的幾個問題一直在她的腦子裡盤旋著,急憂攻心,心痛得跟刀絞似的,氣血翻滾,她頭暈胸悶,面色早就青白了一片。
“小姑娘,你不舒服?”
正準備收拾器械的女醫生見狀,過來抓住她的手。
手心一片涼溼。
她驚了一下,摸上了她的額頭。
“手術完了,你哪裡不舒服?”
女醫生的聲音很遙遠,佔色說不出話來,她覺得自己像跑了一個漫長的跑道,整個人完全虛軟了。一種抑止不住的疼痛,不時從心臟深處向外擴散出來,急欲衝破她緊窒的胸腔,而她的疼痛卻像突地麻木了下來,眼睛蒙了,整個手術室都在旋轉,在不停地旋轉,黑壓壓的籠罩過來,好多亮晶晶的星星在閃……
“嘔……”
她嘔吐了起來……
大口大口的喘了幾下氣,一時間,大汗淋漓,眼神渙散。
女醫生摸了摸她身上驟冷的四腳,探了探心跳,突地見她腳抽搐了一下。
“小姑娘……小姑娘……”她拍著佔色的臉。
佔色沒有辦法再回答她了。
她整個人,已經喪失了神志和意識。
不好!
幹了十幾年的婦產科,女醫生到底還是有經驗的。
她愣了一下,馬上高喊小護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