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有事。”傅容庭再次用肯定的語氣說:“放心,我不會有事。”
我已經不想跟傅容庭爭辯,不過從那天以後,我原本平靜的心,安分的心,沸騰了,不安分了,如若真要以犧牲為代價,我絕不會讓傅容庭有事,就像他不想讓我有事一樣。
就算我自私,將自責跟痛苦留給他,我不想成為那個只在背後擔驚受怕流眼淚的女人。
也不想自己是那個餘生都在悔恨和思念中度過的人。
孩子必定要找回來,人也不能出了事。
傅容庭從公寓離開,我跪坐在床上,我媽大概是以為我們吵架了,匆匆進來:“笙笙,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啊。”
“媽,沒事,我們沒有吵架,容庭接到電話有事出去了。”我向我媽扯出一抹寬慰的笑,就算瞞不過,她也不會再問下去。
傅容庭離開後,我恍惚的坐在床上,也沒出去帶孩子,丫丫後來進來了,爬了上來:“媽媽不開心嗎?丫丫給媽媽跳舞好不好?”
我現在什麼心思也沒有,摸了摸丫丫的稚嫩地臉蛋,扯出一抹微笑:“不用了,丫丫陪陪媽媽就好。”
想到跳舞,我便想到沈晨北,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丫丫依偎在我的懷裡,小手抱著我的腰,忽然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丫丫想爸爸了。”
這已經不是丫丫第一次問我,之前我都回答快了,快了,此刻看著女兒晶瑩剔透的眸子,讓我不忍心再騙她,抱著女兒,我看向窗外,沒有回答。
離小愛笙跟逍遙的週歲只有一個月了,時隔將近一年,再次見到沈晨北,那是在小八斤的週歲生日宴晚上。
宴會到了一半時,覺得裡面有點悶,其實也是心理作用,看到小八斤跟年畫上的娃娃似的,我就在想,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這麼可愛?
不會走路的那兩個孩子今晚沒帶來,丫丫跟星月帶著一起來了,有丫丫帶星月,我也不操心,傅容庭跟顧雲生在聊天,楊歡跟顧母又在‘爭’孩子,我也就出來了。
我跨著手提包走在酒店附近的街道上,細算一下,自己來北城已經快八年了,明天,六月六號,我二十八歲生日。
二十歲那年,我來到北城,認識了沈晨南。
二十三歲那年,生下了可愛的丫丫,那時的我,不知道一個孩子的出生意味著另一個人的去世。
兜兜轉轉的人生,失去的回來了,原本以為一直在的,卻早已經離我遠去,就像此刻天空裡的星星,明明就在眼前,卻遙遠的要命,一直以為這些星星都屬於我,卻不知道,它們從來不屬於任何人。
同年,我抱著孩子冰冷的屍體,嫁給了傅容庭。
將近兩年以後的相遇,我重拾了孩子,弄丟了沈晨南,傷害了沈晨北。
二十五歲那年,傅容庭將蘇姍安置在紅鼎天下,那時候楊歡陪著一起去鬧,離婚風波以孩子意外的來臨結束了。
然而卻在同年,還沒到過年之際,孩子沒了,真正失去第一個孩子,我捅了傅容庭,那一年,我在監獄裡度過了春節。
二十六歲那年,老夫人去了,她沒來得及抱抱重孫子重孫女,甚至不知道她已經做了祖母。
那年年末,樓簫離我而去。
二十七那年,我又生下一對龍鳳胎,原本以為幸福美滿了。
到了現在。
二十八歲,心還是缺了一道口子。
這一生,還未走完,我不知道在將來,在我的生命裡,還會再添上怎樣傷心的一筆?
走在紅酒綠燈的繁華都市裡,茫茫人海中,溼潤的眸子四處搜尋,我多想看到我的孩子,也很想再見到當年的和尚,不管要多少錢,付出這條命,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