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楊歡,我撲進了她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毫不誇張的說,那哭聲真是淒厲,在這深夜,可鬼哭似的,讓人毛骨悚然。
楊歡著實被嚇到了,一面為我順背,一面焦急地問我:“樓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這是誰的血?”
我哭泣著,模糊不清地說:“楊歡,我殺人了,我殺了傅容庭。”
楊歡這可嚇的不輕,顫著聲音問:“你殺了傅容庭?這到底怎麼了?”
我只知道哭,已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到底怎麼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知道我拿刀子捅了傅容庭,而且是朝著心臟的位置捅的,現在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被楊歡帶了回去,見我哭的不行,她有話想問我,但也看得出我現在肯定是一個字說不出,也就什麼沒問,她開著車,一手握著我冰涼的手,無聲給以安慰與力量。
回到楊歡的住處,她給我找衣服,又給我放了熱水,已經凌晨了,又是新的一年,我將自己完完全全浸在溫水裡,臉上的血,手上的血將浴缸染紅,看得讓人驚懼,我不斷地搓手,恨不得將皮都搓掉,這上面可是傅容庭的血,我殺人了。
我殺了傅容庭。
想著想著,我坐在浴缸裡,雙手捂著頭,不斷地扯頭髮,好像只有身體某處痛了,心裡的痛,心裡的壓抑也就減少了。
眼淚大顆大顆滴進水裡,為了不讓楊歡聽見,我捂著唇,嚶嚶抽泣,直到水都已經涼了,我從浴缸裡站起來,看著那被傅容庭鮮血染紅的水,心中一痛,我緊緊閉上了眼睛。
楊歡從接我回來就已經被我反常的行為跟渾身帶血的模樣給驚到了,見我從浴室出來,情緒已經有所穩定了,拉著我的手問:“妞兒,好點了沒有?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你真殺了傅容庭?”
我木然地點了頭:“我拿刀子一刀捅進了他的心臟。”
楊歡可能以為我之前只是因為情緒不穩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沒想我還真拿刀子捅了傅容庭,臉色變了變,盯著我看了許久,說:“這殺人要償命啊,妞兒,你怎麼這麼糊塗,傅容庭就算是出軌了,你也不能將自己給搭進去啊,在警察沒來之前,我們現在跑路吧,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你在這坐一會兒,這天大地大,國內不行,我們就去國外。”
見楊歡還真去收拾東西,我出事了,她想著的是跟我走,跟我亡命天涯,連顧雲生都拋之腦後了,我為她的這份心而感動,拉住楊歡搖頭說:“楊歡,別去收拾了,我不走,我的丫丫在這,你的顧雲生在這,警察要是來抓,就讓他們抓吧,我敢捅了傅容庭,就敢為後果負責任。”
楊歡哀嘆一聲:“我的傻妹妹,哪裡有人坐著等死的,我們先走,丫丫以後我們再來接,顧雲生也不缺我一個女人,總不能為了傅容庭,你把命給搭上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當初她出事進了派出所,我也是二話不說的將她保出來,在楊歡的心裡,我或許早就成為了她的親人。
本來是很害怕的,見楊歡為我如此,忽然也就不怕了,吸了吸鼻子說:“別忙活了,楊歡,殺人償命,如果傅容庭真……”我不敢說出那個字眼,原來從心底裡,我是不希望他出事的,只是我心裡恨,恨這個男人的無情。
忽然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了,本以為流乾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就跟傅容庭胸口上的血,不斷地湧,楊歡也勸不住,我哽咽著聲音說:“楊歡,殺人償命啊,我的孩子沒了,傅容庭他就該償命,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楊歡也聽出了不對,嚴肅地問我:“樓笙,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抹了一把臉,沉痛地說:“孩子,孩子有可能是傅容庭害死的,他懷疑孩子不是他的,你覺得可笑不可笑,他竟然懷疑孩子是沈晨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