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馮正啟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什麼:「原來是易道友,久仰大名。」
易衡微微頷首:「馮道友。」
見他並不客氣,帳篷中的幾人都生出了幾分意見。
「他竟然對馮師兄這麼敷衍,明明我們會落到這種境地,都怪他。」
「就是就是,要是林悟遠找到他了,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對我們了呢?」
郎越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都住嘴!」
「易道友,這些同門整日逃命,有些口不擇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慕上前一步,擋在易衡身前:「郎道友,沒關係,我們能理解。我們不給你們添麻煩,就先走一步了,保重。」
「兩位道友!」聽聞兩人要走,馮正啟有些急了,「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待一晚上,等明日白天出發也不遲啊。」
郎越也認同似的點了點頭:「對啊,現在千機宗內危機四伏,實在是太危險了。」
易衡的眼神閃了閃,和林慕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同意留在帳篷之中。
這個帳篷並不小,男修們睡在外側,女修們睡在內側,勉強也能容納下這二十餘人。
林慕被幾個女修團團圍住。
「道友,你的面板是怎麼保養的?唉,在這裡整日提心弔膽,我感覺我的皺紋都要生出來了。」
「道友你這頭髮好順,用的什麼樣的潔淨術?」
那邊女修們嘰嘰喳喳,這邊男修們也沒停下。
雖然一開始對易衡兩人有些敵意,但到底大家的心思還是很澄澈的,沒多久,也就打成了一片。
「唉,易道友,你都不知道我們郎師弟有多猛,以前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少年,現在也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對啊,我們這條命,可都是郎師弟給的。」
郎越被誇贊地耳根都有些泛紅了:「易道友,他們瞎說的。」
回想起七年前他在千機宗大比上躺贏的模樣,易衡嘴角微勾:「沒有,他們說得不錯,你確實是成長了不少。」
也許經歷苦難,確實是讓人長大的最快的方法了。
易衡的儲物袋中有很多食物,都拿出來分給了他們。
顛沛流離許久的這些千機宗弟子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正兒八經地吃頓飯了,眼睛都要紅了。
正聊得火熱,馮正啟突然起身,走向外面。
「馮師兄,去幹什麼啊 ?」
「我忽然有些腹痛,你們先聊。」
見他的神色確實有些蒼白,幾人也就沒有多想:「那你早點回來哦,我們給你留吃的。」
馮正啟胡亂地擺了擺手,走出帳篷。
他的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可最後,仍舊被堅定所替代。
他不想再這麼苟且偷生地活著了。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馮正啟還是沒有回來,眾人心中都有些擔憂。
「你說,馮師兄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現在應該沒到人傀出來搜查的時間啊,他會不會只是肚子不舒服?」
「有可能……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右眼皮總是一陣陣地跳,就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
「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快別說話了。」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似有狂風大作,將這頂簡陋的帳篷直接吹翻。
眾人有些狼狽地從裡面走出來,正好看到坐在法器之上,冷眼看著他們的林悟遠。
「他,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郎越臉色陰沉得像能擠出墨來:「你們沒看到他身邊站著的那個人嗎?」
「馮師兄,他出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