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這個時候離開。於是默默地注視著鴻鈞的臉發呆。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床上的人睫毛顫了顫終於睜開眼。
頓時整個世界彷彿都被擊碎。
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
扶笙很難形容。
鴻鈞一直都很完美。如果在見到鴻鈞以前問扶笙,銀色的眼睛如何,扶笙一定會覺得看上去一定像是得了白內障、不用化妝就可以去演鬼片……之類的。可發到鴻鈞身上卻不同。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褪去了其中灰色的元素,像是琉璃的碎片,又像是水晶的雕飾……晶瑩透亮,素雅剔透,這似乎並不是對於眼睛的形容詞。
當和那雙銀色的眼睛對視之後……他彷彿在其中看到了大千世界,看到了森羅永珍。
下一秒是讓他瞬間胸口一滯,口中腥甜的威壓,由於太過於靠近,猝不及防他竟是軟軟地倒在鴻鈞胸前。……隨後一口血不由得吐了出來鮮紅的液體汙了柔軟的被褥。
他抬頭,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鴻鈞如冰似霜的面孔逐漸模糊。
……我還一句話都沒說。
等他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床雪白的毯子。他坐起身,毯子順著光溜溜的身子滑到腰間。他按了按額頭,記憶中他是暈過去了……然後他環顧一週發現這裡並不是他之前所待的地方。
他現在躺著的是一張讓他無法形容是簡陋還是華美的床。因為說它簡陋,這床卻是由珍惜的萬年冰玉髓打造,隨便一小塊都是修者搶奪的存在,但若說它華貴……除了單調的長方體它真的是沒、有、一、點、裝、飾!
總結出來就是……土豪你辣麼浪費你媽造麼。
土豪他媽當然不造。
床頭……床頭自然也沒有準備衣服,因為這尼瑪的屋子裡除了這床就沒什麼了,什麼鏡子啊床簾啊桌子啊椅子啊……統統全沒有!自然也就沒地方放可以換的衣服。更不提茶水點心了。扶笙有點渴了。他想用鱗片幻化出衣服來著卻發現這裡似乎並不能動用術法。大概是設了什麼特殊的法陣。一種被關小黑屋的感覺油然而生,扶笙披著毯子下床,光腳踱到門口,古風的木門雖說是千年桃木所造,但並沒有鎖上,這讓扶笙為剛才以為鴻鈞做了關小黑屋如此鬼畜之事稍稍給了一丁丁的愧意。
開啟門之後是一條長長的小道,光潔的白色石磚,兩旁是褐色的不知名木材製作的扶手,上方是精緻的青色磚瓦……小道兩側是……是……是雲海。
……這是到了哪裡啊。
扶笙皺眉苦思,差點以為又穿越了。
他沿著小道走了許久,腳底都覺得有點擱腳。小道蔓延的路徑太多,他又不知道地圖也不知道有沒有繞路……雖然他是覺得大概是走了不少冤枉路。
術法被封印,連變回原形都沒辦法了。早就知道鴻鈞修為高,卻不知道竟然如此高深。這麼全面式地封印陣法,恐怕也沒什麼人能超越了。用的好的話說不定一陣打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是走了許久。他眼中終於出現了一座宮殿。
走近了點,視線卻是被宮殿上方的牌匾吸引,眼睛再也轉不開。
黑底銀紋的不知名材質的牌匾,秀氣而不失靈力的筆跡,上書:【紫霄殿】。
看著那眼熟的繁體字,扶笙眼皮一跳,這個世界的久久不曾出現的文字終於還是誕生了。以往什麼甲骨文,象形字……在這個奇怪詭異的世界“科學”已經不存在了!……或者說從他穿越之後,就覺得什麼“科學”都已經被玩壞了。
怔忪間他披著毯子露著兩條小腿就走到了殿門口,門口有一條挺長的階梯,他抬頭也除了牌匾什麼都看不到。
好像會有不少人在這裡。
扶笙皺著眉低頭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