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幽暗的燈光來。男人有點意外,壓低了聲音淡笑:“怎麼,你不是嫌棄我身份特殊,不願意公開關係的嗎?”
“不是不願公開,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讓別人對咱倆評頭論足。”看不清他表情,
她實話實說,“再說,你都這麼大張旗鼓了,瞎子也看的出咱倆有一腿。”
他又笑,旁邊幾個女員工,許是沒見過老大這麼溫存的表情,此時毫不避諱看的眼都直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來給你作難,只是秘書剛告訴了我這邊的事,就收到你簡訊。我會也開完了,覺得你一個人坐車不安全,於是順道接你回去。”仲流年耐心的一一解釋,姜莞爾覺得男人認真到可愛,捏了捏他的手低聲回道,“行了,我知道。”
“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我到車裡等你?”此行的目的已然達到,男人頗為滿意的看看臉色有異的董言,和一臉瞭然的眾男女,大方的提議道,甚至欠身準備起來。
他可別想再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姜莞爾毫不猶疑的搖頭,反拉著他說:“走吧,咱們現在就走吧。”
臨近春節天氣反而回暖,一連好幾天都是零度以上,太陽好的人都醉了,憋在辦公室對著電腦只覺得是在犯罪。
姜莞爾的工作驟然少了,少到她每天閒到心裡發慌。同事們總是將眼神放在她身上竊竊私語,口耳相傳間她和仲流年的故事早已有了無數個版本,最生動可信的自然是兩人上學時早有情史,如今再見,電光火石,她成了金童玉女間攀高枝的小三。
她苦笑,八九不離十了。
劉芝言改稱她“夫人”,倆人午飯時的對話像穿越回了前清,砸吧著被姜莞爾縮水的“真相”,女人回味無窮。姜莞爾想,有時間一定要給姜小姐介紹一位男朋友,不然她苦海無涯,回頭失岸。
其實最近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所以姜莞爾還不算十分難過。有人傳說是飲料成分上出了問題,有人傳說是稅務上有了漏洞。財務部的人面色都有些青紫,往日高人一等下巴朝上的做派,最近也弱氣了不少,三天兩頭有陌生面孔出現,大概是某局的檢查人員。部門上下倒是口風頗緊,一直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姜莞爾是不知道仲流年涉水多深,但她清楚這個專案是他全權負責,若說之前他還有南昕的父親撐腰,此時大概是沒了。每晚他回來時仍是面露疲色,也會手撫著額頭仰面倚在沙發上,靜靜的不知在煩惱什麼。可是若她無聲無息靠過去,他就會放下手掌來,面帶微笑著,說只是工作的累了而已。
她不能開口問,因為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每次彼此無隙相擁而臥,反而是他會問她,工作累不累?
如此想著,嘆氣自然而然就從嘴邊滑出來。姜莞爾捧著杯子離開座位,去走廊衝咖啡,從來也不是高品位的人,始終覺得最簡單的速溶最好喝。女人轉身的瞬間,一雙銀光閃亮的高跟就落在了眼前。
南昕又換了髮型,酒紅色及肩的大卷,配著瓷白的妝容像個日本女人。姜莞爾手一抖,熱水灑出來一些,她下意識退後。
“有時間嗎,想和你聊聊。”
這還是她和仲流年重歸舊好之後,姜莞爾第一次遇到南昕。她承認,自己有意無意在躲她,而其實如果南昕無心相見,兩人本來也不該有交集。
姜莞爾笑笑,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些人,生來便有一種氣質,彷彿這個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理所應當屬他所有。他若得到,是天經地義,他若失去,是於理不容。
姜莞爾感覺自己,就做了這麼件於理不容的事情。
“可是……我還要工作。”這個理由是徹頭徹的尾站不住腳。南昕是公主,要找她個粗使丫鬟說話,一句話就行。此刻丫鬟卻嘴硬說她還要做活,所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