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棄伸腳踢了他一下:“別捏了,啤酒罐都要變形了。”
冷唯別手裡一直捏著那個喝了大半的啤酒罐,動了一下。。。。。卻沒有下一個動作,經花自棄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那個可憐的罐子果然已經扁下去一塊了。
冷唯別的手指因為用力指尖都微微發白中。。。。。
我汗了一下,裝作沒看到的收回了視線。
這一切,與我無關,是嗎?
無助地噙著淚水,我無聲哽咽。
“沒人教你壓抑自己的情緒。”森涼的夜風隨著刺鼻的酒精波動,牆角飄起一記淡然卻饒富磁性的聲音,平靜得像把尖刀,狠狠刺向我浴血的心。
“我沒有。。。。。”我含著淚水倔強地反擊。
“你醉了、也哭了。”冷眼旁觀的男人是這樣的堅持。
“我沒有!”我低啞且負氣地回嘴,一味否定對方的話。這個人為何要殘忍地打擊我?他不願意安慰我,大可以走人,何必留在這裡落井下石,教人難受?
“誰告訴你哭是一件可恥的事?”淡淡吐出一口白煙後,男人保持一貫的悠然,閒適地倚牆而坐,並不在意我突生的敵意。
“告訴你我沒有哭,你聽不懂嗎?”我憤怒地彎曲身子揪住他的衣襟,體內過高的酒精濃度燻起了我的脾氣,燻嬌了我的容顏,也燻去了我的本性。
“你有。”漫不經心的語調充滿了自信,簡潔得幾乎是侮辱。
我噙著淚水,被他洞悉一切的態度所傷,憤恨地想說些什麼為自己辯駁,卻懦弱得不敢再直視那雙炯亮的黑眸,怕失去最後一絲自尊。今晚,在他面前,我赤 裸裸的掏著靈魂,解剖了大半個自己。夠了,對一個陌生人來說,他知道的已經太多。
“你醉了。”他緊緊注視著我,從容優雅地捻熄了抽不到一半的煙,輕淡的語氣平緩有力,卻又泛著置身事外的超然。又用這種彷彿認識我有一輩子的口吻訓誡我。他一點也不知道要溫柔,更無半絲慰藉的成分在裡面,我受不了了。
“你認識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放聲嘶嚷,喊盡了氣力後,便徹底崩潰地哭倒在他的胸膛上,企圖以他強壯得似乎打不垮的身軀抵擋刻骨銘心的傷痛。
他包容地摟抱起涕淚縱橫的我,持穩的音律不見波動。
我盲目地哭完,忽然懊惱了。為什麼我要把所有責任推給他,不敢面對現實?是我在撒潑、刁鑽、不明事理,是我喝太多酒吐得稀里嘩啦。一身髒兮兮。我的腦子為什麼不順便被酒精麻痺算了,就不會在這兒鬧笑話。
這個男人的聲音為何這般冷靜、沉著?他的態度才會沉穩得教人生氣,語氣才能平淡而事不關己得讓人受不了?可是。。。。我又憑什麼責備他?
“對不起。”我突然歉疚且柔弱地勾住他的脖子,受創的小臉不安地枕在他剛毅的臉頰旁,仿如知錯的小女孩般尋求慰藉。我笑中帶淚,傻憨的為他叫屈。“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想看你嗎?”悲悵的眼淚再度迷濛了我的視界。我孩子氣地揩去淚水,故作堅強,殊不知這樣的舉動益發凸顯出我的荏弱與不堪一擊。
對方沉默不語,僅是悄悄地弓起左腳,讓我疲憊的身子得以倚靠。
我直勾勾地瞅著他良久,雙手猛然撫上他的臉,捧著黑暗中看不清五官的臉龐傻笑。這男人其實不用忍受這些,也可以在我爛醉如泥的時候佔我便宜,可是他沒有,他一直保有君子風度。我是醉了,卻什麼都知道,就是這樣才痛苦。
“隨你。”萬籟俱寂的冷夜裡,響起一記平淡的答覆。
我高興地環住他的脖子,清脆而歡愉的咯笑聲,因這聲敷衍的回答,輕輕地飛舞在心碎的夜空裡,空靈而飄渺。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該怎麼辦?”我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