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忙碌的人並不是只有紀默默,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侯家塘已下床坐在課桌前忙碌的簽署檔案,從他旁邊桌案上擺著的檔案數量來看,他已工作有時。
門開了,來者並沒有敲門,來者的意圖簡單明瞭且扼要。一份檔案畢恭畢敬地放到桌上,侯家塘仍在批署檔案,他短暫地看了一眼檔案,隨後他習慣性地叫來者趕快回公司,囑咐他做好工作記錄以及電話記錄。來者走之前還問了話,而侯家塘只是應諾了一聲,他隨口再次囑咐道:“陳強,你和杜成這兩天就不要過來了,我安排好了自然會通知你們。先這樣吧,檔案我會馬上處理……”
日已黃昏,晚霞奪目。
紀默默回到老城區閣樓,疲憊地走上樓梯。
紀默默沒有目標的忙碌到下班,總算找到了些許竅門,快要下班的時候,他已經從埋頭亂撞轉而到個個擊破,記錄的貨物進出也工整字秀。交接班的時候,他受到監工誇大的褒獎,也得到了科室主管對他工作的肯定,他還在紀默默的面前承諾會讓他轉到更輕鬆的環境中,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而已。紀默默得到了肯定,還以為是自己工作的積極和認真博得了認可,他竟喜滋滋地承諾會支援科室主管的工作,會配合公司的安排。紀默默當然不會知曉,下午到公司的杜成會特地到人力資源部找到人力資源總監暗示紀默默的“背景”,而後對於紀默默的工作安排他們擬出了詳細的程序安排。 。 想看書來
情之殤(42)
從閣屋頂樓都能聽到木質閣樓的梯板發出“吱呀”地叫聲。閣樓的頂層是一個開闊無比的天台,只是天台大多都是線幔阡陌,布紗飄蕩。布紗隨風擺動,輕紗漫舞,壯麗的晚霞撲面而來。天邊朦朧的紅暈穿透布紗漫舞,被篩碎的霞光裁剪至辛璐修長的剪影,渡染一層絢麗的夢幻。從那優美的身姿不難看出,辛璐不顧身體的虛弱正在揮舞拳腳。她身體的虛弱,依然沒能阻止她練武的氣勢:右腿瞬間斜拉直上,左腿穩如泰山,緊跟著一個漂亮的橫掃勢如洩洪決堤般。動作瀟灑而毫不拘泥,姿態兇猛而不失優雅。
紀默默拖著近乎虛脫的身體徑直向走廊右側他自己的小屋走去,開了門,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疲憊不堪的身體未能發出任何聲響,給人的感覺像是睡著了似的沒有聲音。
這是辛璐自打學柔道以來第一次在天台練武。開拓的視野,耀目的輝煌,壯麗的城市景色,無一不被她盡收眼底。結束了日常練武,她全身冒汗踱步走下樓去。她沒有直接到二樓,而是到三樓白阿姨家與白阿姨一番嬉笑的詼諧後她到浴室洗了個澡,洗完後臨走前她竟沒有忘記說聲感激的溢美之詞。白阿姨送她出了門,她也客氣地說不用不用,從兩人親熱的告別再見判斷,她們已經彼此熟稔。出了白阿姨的家門,她無比輕鬆地下樓開了門,開門的時候她才吃驚的發現門竟然沒有鎖,不好的預感隨即浮現。她想該不是遭小偷了吧,她馬上破門而入警惕地偵察屋子裡的全部角落,她震驚地看見屋子裡唯獨的板床躺著一個人,人軀紋絲不動,她跺手跺腳地趨到床前。床上躺著的人當然不是別人,辛璐但也不由驚異地叫出聲來。
“紀默默?”
辛璐沒有想到早上還意氣風發的人到了晚上會累成這樣,讓她猜不出內心是對於早上他的呵罵是該報以諷刺還是隱憂。她也許竟是出於寄人籬下的心態,她用溫水幫助紀默默清洗了臉頰。屋內光線昏暗,微弱的燈光還是讓辛璐看見了紀默默臉上的疲憊,更為觸目的是她看見紀默默厚實的手掌中竟有幾道觸目而驚心的血痕,血痕橫亙在掌中,彷彿展示著紀默默一天辛勤工作而留下的殘證。辛璐無名的怒火冒了出來,她猜想了很多種方法,她想這些血痕是如何產生的,為什麼留下的痕跡是這樣,但她沒有猜到,也不可能猜到紀默默的這些傷痕是搬運貨物而殘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