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質疑吏部行事的公正?果然不愧是京城來的,就是比我們小地方的人有見識,一個閨閣女子,沒上過考場沒做過官,竟敢對吏部做事指手畫腳起來。”
劉婷見丘如意句句堵著自己,氣得臉紅脖子粗,於氏從旁看了,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上前打圓場道:“都是小婦人教導不力,多有得罪,還請劉小姐見諒。”
雖然劉婷今天吃了虧,但認真講起來,是她強闖民宅在先,出言不遜在後,直要理論起來,她和丘如意也是半斤八兩,一樣的沒規沒矩。
若是劉婷此時藉著於氏給搭的臺階下了,也還算不太失臉面。
誰知,劉婷自小被嬌縱慣了,此時見於氏好聲好氣,便當於氏是個沒脾氣的好拿捏,本著擒賊先擒王,她倒高揚了聲音呵斥於氏道:“原來這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自長這麼大,別說父母,就連太后和皇上都沒捨得重語說過我一次,今天卻在你這裡吃了虧,識相的,就讓你女兒過來三跪九叩,今天這事就算作罷,不然我讓你明天就扒了這身衣服。”
於氏聞言不由皺了眉頭,丘如意則在旁冷笑:“三跪九叩,那是上拜天、下拜地、中拜君的,我便真拜了你,你也得有這個資格受著才成。”
劉婷這會兒沒少受丘如意的冷嘲熱諷,倒也習慣了,但這句話,卻讓劉婷疑心丘如意譏諷她沒能做成皇后一事,心頭便湧起一股熱血來,指著丘如意罵道:“你休要得意,真以為自己能嫁入國公府,麻雀變鳳凰,做夢去吧。”
說罷,劉婷轉身便往外走去,直到看不見劉婷的身影,知縣夫人才放下遮著臉面的手,語氣不善,說道:“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於氏知道知縣夫人惱她的利用,忙賠禮道:“都是我顧慮不周,害您也捲了進來。”
知縣夫人素知劉氏風評,方才看了劉婷的笑話,便算是和劉家結下樑子,若再得罪安氏皇親,丈夫以後的路越發難走了,便只好嘆道:“罷了,我這裡不相干,倒是你也要想個對策才好,劉家人豈是咱們平民百姓惹得起的。”
於氏送走知縣夫人,便回來問女兒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動起手來了?”
丘如意笑道:“都是她出言不遜,還要拿鞭子抽打我的臉,這才到了那一步,不然依著女兒性子,也就是爭吵幾句的事情。”
於氏嘆氣,丘如意便拉著母親解釋道:“女兒原本也想著咱們家得罪不起劉家,她說她的,忍一忍也就算了,偏最後還是沒忍住。都是這半年來,天天被丘若蘭暗箭相傷,女兒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也是劉婷運氣背撞了來,還別說,這麼一舒筋活骨,女兒倒覺得心裡舒暢極了。”
於氏見女兒沉默許久的臉上帶了久違的輕鬆笑容,一時倒說不出話來,只在鼻子裡哼了一聲。
丘如意又笑道:“女兒也想好了,就與這樣窩窩囊囊躲在暗處苟活一世,還不如隨心所欲地活上一天,若劉家真該有什麼動靜,拼著性命不要,女兒也要上京告御狀。”
於氏輕斥:“還和個孩子似地幼稚。”
丘如意笑道:“不是女兒幼稚,而是女兒對皇上和太后娘娘有信心。他們管的乃是事關天下蒼生的大事,哪裡會為這點子小事出手,況且還在本就是劉婷有錯的情況下。再說了,劉婷是什麼樣的人,皇上和太后娘娘還能看不出來?不然也不會寧可讓太后母家丟了臉面,也不讓親侄女劉婷做皇后。這種情況,定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出手整治咱們家的。”
於氏嘆道:“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皇上和太后娘娘自然不會關注這點小事,只怕有心人屈意討好劉婷,在那些貴人眼中,咱們不過螻蟻一般,抬個手指就能讓人永世不得翻身。更何況這個劉婷是個絕色的,誰知皇上那裡是個什麼心思。”
丘如意心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