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段山路了,聽雪兒說,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到達照井夕指定的山腰處。晨曦探出一小截頭來,羞澀的日光格外清涼,雖然沒有受什麼大傷,但我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個超大的浴池,好好泡一個舒舒服服的溫泉浴。
危險的氣息讓我想入非非的大腦猛然一震,一連串打鬥帶給我豐富的應敵經驗,真氣的流轉下,對危險的敏銳洞察力成了本能的一種反應。這倒不是說我已經瞬間變成了超級無敵的高手,與其自大的認為我具備了高手的基本潛質,我寧願相信那是依靠雪兒的心靈指引所產生的良好效果。
這就像網路遊戲裡高手帶著新手練級,我所得到的只是幾次應付此類危險的寶貴經驗和應用真氣的熟練手法。對於武功的積累還需一步一步來。
山道的盡頭轉出一匹紅褐色的野狼,有別於其他野狼的骨質感和靈活性,這匹無論是在身形還是氣勢上都不是其他的狼群所能比擬。血紅色的妖瞳相較於平常野狼的青黑色更多了一份凝重的殺意和嗜血;肉質均勻的身形有節奏的邁著步伐,沒有瘋狂和貪婪的急躁感,它更像一個有招有勢的武林高手。
一向毫不在意的雪兒竟然顫抖起來,她內心的驚恐引起了我心裡的緊張,我在心底輕輕的問道,“它就是天狼?”
雪兒眼睛驚恐的盯著已經坐定在我們身前的那隻龐然大物,走近看它居然坐著都和我一樣高。“它是狼使,傳說中守護著某種神秘力量的獸類。我們不是它對手,找個機會快逃。”
紅狼倨傲的側頭輕瞥擺出架勢如臨大敵的我們,伸出前爪撓了撓下巴,居然還誇張的張著血盆大口打了個呵欠。
我的弓著的腰身愣的一直,“還有這麼搞笑的狼使啊?”看著在我們面前大模大樣閉上眼睛睡大覺的紅狼,我除了狂眨著眼睛表示驚奇,到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辦?”心底問道。
“不清楚,上次都是它一出現就攻擊我們的,我們死去的族人裡,有一半是死在它的爪下。”
硬著頭皮異想天開,“也許它對我們有好感,想放我們離開吧?”但轉頭想到一匹狼對兩個殺過它同類的人有好感這種奇事說出去估計沒人會相信。
背好了雪兒,我緊張兮兮的繞著紅狼走了過去。
耶?它還真放我們走?見到繞到了它背後依然不見攻勢襲來,如感逃出昇天的我邁開雙腿就向山頂處跑去。
野狼妖邪的瞳孔突地一睜,駭然殺意直若有質寒冰,四周的溫度頓時下降不少,狼腿用力躍起,真個達到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境界。
只不過紅狼奔撲的取向並不在我們,而是十幾丈外的高大樹幹。
“砰”的一聲,巨大的樹幹經不住紅狼一撲之力,從腰部折斷坍倒。一條人影迅捷的從樹中飛出,姿態舒展優雅,落到山道上立定後轉身與狼直面對峙,赫然是神情漠然的照井夕。
視角拉了個180度大回旋,這邊撲倒巨樹的紅狼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悠閒的跳轉身後,癟著長嘴漠視的看著同樣冷漠的照井夕。
照井夕活動了一下雙手手指,懶懶嘆道,“好久不見,今天可沒多少時間陪你瘋。”
紅狼右爪一擦鼻子,裂開大嘴嗚咽著表示輕蔑,忽的狼軀一展,四條長腿踏著小碎步如同華爾茲小舞曲一般向照井夕撲去。
“嘿咻,嘿咻,嘿咻。”背上背了個雪兒跑在崎嶇的山路上,就像背上個50公斤的沙袋進行世紀大拉練。尤其是想到身後隨時有一條比狗還恐怖的紅狼追上來,腳底下就不由又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