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也可以去嗎?” 剛剛還很懂事消除自身存在感的吉岡裡帆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她想去看看比嘉愛未的哭戲是怎麼拍的。 吉岡裡帆畢竟不是專業做助理的,在涉及到自己渴望的東西的時候,偶爾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像在劇組的時候她就老是不見蹤影自己跑去跟工作人員混成一片學習東西。 菜菜緒雖然也不是專業助理,但她一直刻意與水上隼人保持距離,以至於在“公事公辦”這方面她一直做得很不錯。 不過水上隼人也不是什麼惡魔老闆,再說吉岡裡帆第一次做助理,有點生澀是很正常的,大家的第一次都是生澀的,倒不如說其實別有一番風味。 只是沒等水上隼人考慮完答應,戶田惠梨香又跑了回來,把她拉走了: “小狐狸你跟我來,今天我教你。” 水上隼人取的外號總是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劇組裡的人都開始叫她小狐狸了,這讓吉岡裡帆甚至開始考慮是不是真買一個狐狸耳朵備著。 戶田惠梨香的手勁很大,容不得吉岡裡帆反對,就把她拉走了。 她朝著水上隼人的方向伸出手,一時也不知該不該掙扎好。 好吧,toda桑的演技似乎比比嘉桑好一些。 她走了。 水上隼人便帶著鬧鬧來到了外景拍攝的公園。 鬧鬧很開心,劇組在醫院外的空地也很大,但是狗狗散步的時候肯定還是更喜歡公園的。 水上隼人觀察一番以後便解開繩子,讓她去草坪上打滾,自己則是來到正在拍攝的區域暗中觀察。 整個公園已經被劇組給圍起來了,所以也不用擔心鬧鬧不戴繩子會出什麼問題,而且她有比較強的自我管理能力,很多時候除了水上隼人以外的外人帶著她的時候,都很難分清是人遛狗,還是狗遛人。 跟負責場地秩序的工作人員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水上隼人暗搓搓地看起了這邊監視螢幕實時播放的正在拍攝畫面。 比嘉愛未的拍攝正熱火朝天,而且即將進入到哭戲的階段,正是最精彩的時候。 上一季,在經過了許多以後,最後冴島還是選擇了回到男友的身邊,收回那些絕情的話,在工作之餘陪伴著男友最後的時光。 今天他們約在公園見面,周圍玩鬧的父母孩子的歡笑聲聲聲入耳,但他們卻聊著生離死別的悲傷話題。 原來在昨晚,冴島的男友田澤悟史給她發去訊息,說他決定好了,在最後的時光裡,不再勉強維持生命,不會戴上呼吸器。 這句話就等同於說,他要面對自己的死亡。 於是他約冴島來到公園見面,做一場掏心窩的對談。 癱瘓在輪椅上,生活不能自主,只能靜靜等待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因為他無法做任何事情,每日在腦海中滾動過的,是自己曾經意氣風發的日子,是與愛人親密無間暢想未來的日子,快樂的回憶會讓他更痛苦。 同時也會讓他更加珍惜身邊的人。 這一個場景的臺詞設計很美好,水上隼人靜靜地看著兩位演員的精彩發揮。 鏡頭打到比嘉愛未精緻的臉龐上,她的鼻尖發紅,眼裡帶淚,一副悲傷的神情望著對方。 “我決定不維持生命,不戴呼吸器。” “但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像這樣來見你。” “餘下的人生裡,都用來見你。” 明明是男演員的臺詞,但鏡頭的大量時間給到了比嘉愛未的臉上,顯然這裡的用意是要以深情的臺詞以及比嘉愛未的表情變化來打動觀眾。 由淺入深的悲傷,說來簡單,卻也不簡單。 這個場景要想拍得讓觀眾打動,一大半要靠比嘉愛未,不只是演技方面,而是她要讓觀眾從這幾個鏡頭裡,從心裡心疼她,越心疼越好。 這也難怪比嘉愛未最近的壓力那麼大,情緒甚至延伸到了戲外。 “這個病不會發生奇蹟。但希望你能能明白。我的人生裡初初都是奇蹟。” “今天我也還活著呢。” “到早上了。” “今天...是去見小遙的日子。” 水上隼人站直了身子,認真地看著鏡頭裡的男演員娓娓道來,看著一滴眼淚從比嘉愛未的臉頰滑下。 這個場景的高潮要來了。 “希望頭髮沒睡亂。” “我照了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