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之川沒有回答。武恩收劍走了過來,因為兩人認識已經一年多了,平日兩人有事都一起去雪鳳樓喝酒比武。這回譚之川一個人去,於是笑問道:“之川,你太不夠意思了,一個人去喝酒,也不叫我。”
見他的神情,已經站不穩的身體。又道:“怎麼今天喝得這麼醉?”巢賀敏道:“之川,你怎麼喝成這樣?你答應過我,在孩子生出來以前,絕不酗酒的嗎?”
從頭到尾,譚之川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見巢賀敏這麼說,便道:“我沒醉。”可從他的形態、語言都可以看出,他是醉了。
譚捷道:“都醉成這樣,還說沒醉。”譚之川又說了一聲:“我沒醉。”而後拔出劍來,耍了套劍法,只想證明自己清醒。可這劍法打的比起往日來就差遠了,扭扭捏捏的一點力度都沒有。
見此,譚捷也只有嘆了一口氣。回頭三顧中的顧振彪道:“大師兄,你是和阿武一起練雪龍劍法的,不如你也給我們練一下,好教教我們這些師兄弟們。”師兄弟們轟然稱是。可譚捷和巢賀敏他們卻不贊成,因為譚之川明顯是喝醉了。
武恩道:“大師兄今天醉了,不如改天再請他教大家。”聽這麼一說,眾人都很洩氣。譚之川的心裡是非常矛盾,一來聽武恩叫自己改天再練,一開口上來,就想馬上耍給他看;二來自己本就沒記住幾招,剛才灌了酒,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要自己怎麼耍?心裡一時也覺定不下來。
譚捷語重心長的道:“之川,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譚之川望了一眼他,就徑自往房間裡走去。
晚上,譚之川一直都在重複播放白天的事情,而為賴皮精的話耿耿於懷。想起他的話,不免有些道理,今天白天的事,就證明了這一點。越想越起勁,越想越有精神。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的不能入眠。
正睡得香的巢賀敏也被他吵醒了。提了提精神,問道:“之川,怎麼還沒睡?是不是有什麼事?”見巢賀敏醒了來,譚之川趕忙說道:“沒事。——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巢賀敏嫣然一笑道:“沒有。”便把頭依偎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嘴裡甜甜一笑,心裡覺得非常幸福。譚之川向側望了一眼她,四目相交,只覺情意綿綿。
巢賀敏又是一笑道:“之川,我們的孩子不久就要生了,你喜歡男孩女孩?”譚之川回答道:“是我們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巢賀敏道:“如果是男孩,我要他像你那樣能幹。”
譚之川心想:“像我有什麼好,我心胸狹窄,悟性又差,希望不要像我。”在這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的心胸是狹窄了些。譚之川道:“如果是女孩的話,我讓她像你一樣溫柔、漂亮、善解人意。”
聽了這話,巢賀敏嘴裡更是像吃了蜜似的,一直甜到心裡。因為譚之川同時也在誇自己溫柔、漂亮、善解人意。想自己和他認識了這麼久,也沒有聽他這樣誇過自己。以前知道他害羞,人又老實,不會講甜言蜜給自己聽,也沒有怪他。但聽他這麼一誇,心裡也覺得舒坦了許多,一時竟合不攏嘴。
巢賀敏又問道:“那我們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譚之川愣了愣,剛才想得卻不是這件事,一時走神,也無心回答。只道:“我也不知道,改天和武恩他們一起商量商量。”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圓,明晃晃的高掛夜空,顯得無憂無慮。譚之川此時的心中,卻複雜之極。從視窗朝月亮望去,痴痴的不知想些什麼,只愣在那兒。巢賀敏也轉過頭來望著,嘴角還微微的笑著,只覺今晚的月亮特別美。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望著同樣的月亮,可心情卻完全不相同。
一大早,師兄弟們便集合在了一起。今天是譚捷要把冰水掌門之位傳給後人的一天,大家都非常興奮,早早的就都趕到了大廳,等待著的譚捷的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