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之上。譚荻芬的劍便順著他的方向掃了一劍。
譚荻芬又順勢橫掃回來,只向左壽延的脖子之處掃去。左壽延卻兩腳猛一抓地,而後身體後仰,隨即提起左腳,提中了譚荻芬的腹部。
譚荻芬應閃不急,正中一腳,跌出數步,倒在地上。這一腳力道之重,只讓譚荻芬吐出一口血來。
冰水門的弟子們正想拔劍於之對抗,圍著他們的清軍卻早以把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之上,一時竟難以動彈。乾隆對著清軍怒道:“你們幹什麼?誰叫你們拿出刀的?還不快收起來!”清軍趕忙收起了刀,退後了幾步。
乾隆問道:“你們是?”譚荻芬此時早已站了起來,反問道:“你是什麼人?”左壽延見此叫道:“大膽!”乾隆一揮手,“唉”了一聲。左壽延似乎已經明白,便不再說。
見前面有兩幅棺材,乾隆徑自走了過去。譚荻芬正想阻攔,可她卻被清軍所攔住,一時不能動彈。走到棺材邊,只見武恩仰躺在裡面。乾隆臉上只一沉思,又忽然有些喜悅,可又轉為悲哀。譚荻芬推開清軍,衝上前去。
乾隆忽的跪了下來,徑自哭了起來,這倒出了眾人的意料。譚荻芬在一旁望著他,不知他到底搞什麼鬼。
乾隆站起身來道:“他旁邊那人是誰?”見乾隆在武恩面前哭泣,譚荻芬以為他已有改過之心,便也回答道:“那是我哥。”乾隆沒有反應,故自走出房門。不知什麼時候,廳外已經站滿了鄉親們。見乾隆走出門來,也都害怕的退後幾步。
譚荻芬以為乾隆要走了,便跟著衝出房門,免得他會對鄉親們不利。乾隆愣了一下,道:“裡面那人是我大哥,他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多謝大家在他生前照顧他。”聽他這麼一說,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連乾隆的心腹左壽延也都迷惑起來。
乾隆道:“如今他死了,竟然他是滿人,那麼死後就應該回大清祖宗,名入史冊。”這時,眾人都已經明白,乾隆是想把武恩的屍體帶回京城。譚荻芬道:“殺死他的人正是你身邊的賴皮精,如果你真有心,就殺了他替你大哥報仇。”這麼一說,可把賴皮精嚇壞了,他愣在那兒,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此,乾隆向清軍使了個眼色,清軍已知曉,便把賴皮精抓了起來。賴皮精自是不敢反抗,乖乖的束手得縛,腦袋一片空白。其他四人見事有變,故拔退就跑,結果是被抓了回來。
乾隆道:“等我把大哥的屍體運回朝廷,我定讓此人替大哥陪葬。”賴皮精聽了,身體頓時軟了下去,癱在兩人手中。剛才抓他的兩人,卻變起了扶著他。譚荻芬道:“武哥生前你不來,他死了,你卻要把他帶走,不行!”
乾隆見他這麼親熱的稱呼武恩,又拼命的保護他,就問道:“你和他什麼關係?”譚荻芬道:“我是他妻子。”乾隆點了點頭,道:“大哥能娶你做妻子,是他的福份。不過,他終究是滿清人,你總不希望他死後留在別處吧?”表情故作悲哀。
譚荻芬是一愣,道:“武哥早已不是滿人。”乾隆一驚道:“怎麼?”譚荻芬道:“你剛才沒有看到,武哥的髮髻服裝都是漢人裝束嗎?他剛來的那一天,他已在眾人面前說過,他要做漢人。”
鄉親們高喊:“是啊,是啊。”乾隆頓時怒道:“朕要的東西,誰敢不從?”譚荻芬也是堅決的回答道:“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帶走武哥的!”
乾隆獰笑著的點了點頭,命令道:“給我把皇兄帶走!”譚荻芬也毫不示弱的上前攔道:“誰敢!”一幅一觸即發,誰動就跟誰拼命的樣子。乾隆終於露出了原來的嘴臉,道:“看朕敢是不敢。——給我圍起來!”
清軍也都數刀齊出,將廳上所有的人,都圍了個水洩不通,大家都處於驚慌之中。現場如此喧鬧的氣氛,賴皮精也被吵的漸漸甦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