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我那隻乾瘦得樹枝的手有什麼特別,他抓過去摸又是發現了什麼,難不成他能在我手上摸出喜脈嗎?
「怎麼了?」
他沒回答我,只是站起來,走到我身邊,被他俯視著的壓迫感不是一般的小,我想站起來跟他平視卻又被他逼得沒有位置用力。
悶油瓶一手搭到我的手臂上捏了捏,又摸上我的頸項,摸到某個地方頓了一下,即使不是隨時可以把我脖子擰斷的悶油瓶摸上來,我的頸項還是十分敏感,不是指怕癢,我根本沒有這樣纖細的感覺,而是一種心理上的害怕,就像是害怕有人把我捏死或是割喉的恐慌。
我不自覺地縮一下脖子,換來悶油瓶一手捏住我的下巴,雖然相信他不會在救我之後又把我宰掉,但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幹什麼還是令我有點不安。
還好悶油前只是扳著我的臉轉了一下,左右察看我的臉。
他湊得很近,害我的視線不知往哪放,看著他的壓迫感太大,不看他眼睛又不知該看向哪,只好不停四處張望。
當我把整間房子再看了一遍,悶油瓶還沒放開我,我只好把視線調回來,看看他到底是想要看出什麼來,不看還好,一看我就頭皮發麻,他的眼神一直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不是凌厲逼人,而是一種出世的淡然所帶來的懾人魅力,被他這樣看著我快覺得自己要被欽點成仙了,一想到剛才被他用這樣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就渾身不自在,我再一次懷疑他是不是對屍體有什麼特殊癖好。
悶油瓶注視了我好一會才放開手,然後淡淡地對我說∶「下次洗澡之前告訴我。」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孃的,悶油瓶原來真是有這種癖好?
天知道我是多想像黃花閨女一樣雙手護胸大叫「淫賊別過來」,但是考慮到悶油瓶的武藝,我大概在大叫之前的吸氣時已經被他放倒了。
媽的,雖然不知道我生前還有沒有貞操,但我死後一定有,我一點也不想奉獻出來,我逃出了一個深坑不是為了跳入另一個火坑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實在是出賣我太多想法,悶油瓶很好心地補上一句∶「我抽血給你。」
聽到這一句時我呆了一下,然後慌忙反對。
「這樣不成,你剛剛才抽了血,太不好意思了。」
「不泡血你可以活動多久?」
我被他這句話堵得死死,依照我在鬥下被淋了幾次血又喝過悶油瓶的血,最後只是活動了三天的情況,我剛剛泡的只是稀釋過的血水,即使感覺比淋血舒服,但可供的活動的時間還是未知之數,適時補充血液免得動不了才是正確選擇,悶油瓶這樣的對策是正確的。
但是這樣為了自身利益去傷害他人還是令我難受,即使這提意是對方提出來的。
我再一次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感到難受,起屍是逆天之舉,我雖然有被棄屍的覺悟,但沒考慮到要是有人願意幫我,我會為那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但我的確需要悶油瓶的幫助,最後我只有低頭向他說了一聲謝謝。
悶油瓶似乎是奉行大恩不言謝的做法,沒作任何表示就轉頭看天花板發呆。
我再一次跟他相對無言,他似乎對我打算怎去找尋過去亳不在意,也好像不介意我就這樣無所事事地留在他家,但我卻很焦慮,不單是因為急於找尋過去,也是因為我深切領悟到我會為悶油瓶帶來多大的麻煩和傷害,雖然他似乎並不在意,而我也不討厭留在他身邊,但我留在他身邊單是要保持活動能力就會傷到他,那麼對彼此都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儘快找到我要追尋的事情然後離開。
於是我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請問有電腦嗎?」
雖然悶油瓶給我的感覺很老派,但在這個年代應該人人手上也有一部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