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之把手機放到另一邊的躺椅上,遠離夏觴的破壞範圍。夏觴梗著脖子,好一會,才頹然地倚在展硯之肩膀上。
“我要回去了。”
展硯之對著廚房招呼了一聲:“聖,我送夏觴回去。”
夏觴搖搖頭。展硯之沒理會夏觴的拒絕,正準備拿車鑰匙。這時,突然響起了拍門聲。秦聖從廚房裡出來開門。進來的是楊清塵。他說自己正好路過,上來看看。他見夏觴臉色不善地依在展硯之懷裡,忍不住要招惹她:“我是不是該帶個口信給你?清石在北京挺好,請勿掛念。順便說一句,合作廠商的專案負責人是你本家哦,和我們合作很愉快。嗯,並且和清石相處地很好。”
出乎楊清塵的意料,夏觴面對挑釁,並沒有表現出一點呲牙咧嘴的反抗,而是徑直往門外走,展硯之趕緊跟上去。
四十分鐘後,夏觴回到家,正好趕上了晚飯。她吃了半碗飯,帶著三觀進了畫室。晚上十點多,被母親催著去睡覺。第二天早晨,夏紅森來叫她起床,夏觴揉揉眼睛坐起身。
“蕾蕾!”。
夏觴困惑地望著滿臉慌亂父親。
“蕾蕾!”
夏觴知道父親正用力喊她的小名,可聲音傳到耳朵裡卻顯得遙遠而模糊。她想答應一聲,可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喘不上氣,累得只想閉上眼睛。
她順從了身體的願望,閉起眼睛,沉入舒適而黑暗的世界。
夏紅森驚慌地抱起夏觴,不敢去看從她鼻腔裡不斷滴落的血液,只是衝著門外大喊:“千雲!千雲!”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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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雲,你先彆著急,流鼻血的原因很多,等血液科的主任來上班,我馬上知會他,來查一下,不會有事的。”
夏觴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輕聲交談,一個是自己的母親,另一個聲音有點陌生。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格外清醒,可週圍明亮的光線卻讓她沒法睜開眼睛。
“媽媽……”夏觴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接著她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像小時候鋼琴老師家裡那臺老舊的破手風琴。
“蕾蕾?!”壓抑而急切的回答來自夏觴的父親。
夏觴終於克服了惱人的刺眼光線,睜開眼睛,她馬上意識到周圍的陳設不是家裡房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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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拿出手機,翻看幾天前夏觴發來的簡訊,當時她正沉浸在逃脫藩籬的興奮中,所以對夏觴的糾纏毫不猶豫地不予理睬。就連夏觴打來電話興師問罪的時候,也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幾句。她斷定,這樣的撇清肯定惹惱了夏觴,所以之後幾天,夏觴再也沒主動聯絡過她。一開始,自然樂得清閒,可時間長了,不免擔心。
做足了心理建設來承受夏觴可能爆發的脾氣,沈清石才開始撥夏觴的手機號碼。通了,接電話的卻是展硯之。
展硯之告訴沈清石:“夏觴病了幾天,星期一來過秦聖這兒,手機擱我這兒了。其實,她的手機早沒電了,我找了箇舊的,才保證它24小時開機,等的就是你的電話。清石,你再不來灌溉一下,她可要火山爆發了。不過,我和秦聖都在南京,沒法兒把你及時播撒的甘霖傳遞給她。”
兩人又聊了點工作上的事情,才掛了電話。沈清石苦惱地敲敲自己的額頭,想著這兩個星期的“奢侈消費”,回去該怎麼跟夏觴買單。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趕早不趕晚,沈清石提前一天結束了她的悠長假期。她本想打電話通知夏觴來接機,可立刻想起了夏觴的手機卡還在展硯之手裡。儘管她揣測夏觴八成是回自己家做她的公主去了。但還是抱著碰運氣的念頭,撥了家裡的電話。果然始終沒有應答。她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