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
自兩人見面時起,上官敏華首次露出淺笑,她誠懇地回道:“合作。我想法拖住冊封太子的旨意,給你時間爭軍權。”
這爭的豈只是軍權,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東宮正主之位。
周承熙先是狐疑,上官敏華很坦然地與他對視。周承熙懷好意地大笑:“上官賢妃若吃曉是你吃裡扒外,她會生吃了你。”
說完,他將手帕塞進懷中,大口灌起酒來,眉宇間哪裡還有粗俗的暴戾之氣,周昌那幫子人若瞧見,必定先下手為強,做了此人。
上官敏華勾唇嘲弄道:“七皇子殿下應該慶幸,她的兒子不是周昌那廝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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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步步〗
周承熙拋開酒盞,並不避諱上官敏華,開啟新房內的一道密室,鑽進去後密門緊閉。見這人離去,上官敏華或能一動,放鬆已然僵硬的四肢,她走到銅鏡前,側臉看了看頸上傷口,傷口有些猙獰,流出來的血染紅她半邊的肩胛。
拉回宵衣,對那道密門她莫名地笑得開心。那道門,普通異常,上面僅掛著名家名畫天師驅鬼圖。上官敏華望著它就像看到周承熙的結局。她淺笑連連,到銅盆處擰了手巾處理傷口,驀地,她注意到清水裡反映出的影像,她雙眼黑白分明,在棹棹燭光中,詭異且危險。
她倒退一步,闔眼斂住妖嬈的心神,念道:佛祖在上,信女但求自保。
然,她畢竟不能漠視生命的消逝。
她也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所以,此刻她的心裡就像住了一個張牙舞爪的鬼,讓她今夜不能安寧。若周承熙如她所願死在駐馬灘,她毫不懷疑,受騙而死的人必然不甘,要化身惡鬼來索命。
她坐在木床旁,細指捏得緊緊發白,心中猶豫不決。
“七小姐。”暗侍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上官敏華強打起精神,粉唇動了又動,仍是沒能說出周承熙消失的方位。她這個人坐在帷帳後,手上不自覺地抱起瓷枕,道:“到駐馬灘下手。與大師爺說,這裡實有風險。”
咻地一聲,暗侍離去。上官敏華全身精神氣力一鬆,仰面倒下。雙眼瞪著江山錦繡帳頂,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巴掌。竟然假腥腥地放過心腹大患,既迂腐,又可笑。日後若然死無葬身之地,也是今日種下的因!
叭地一聲。燭火輕輕爆了個結花。
上官敏華一個激靈,周承熙殘酷嗜殺的一面在她腦中如走馬觀燈般掠過,她猛地叫道:“玲瓏!”
近身侍女推門進入的同時,還跟著周承熙留下的奉斂侍者。玲瓏躬身,關切地問她地主人有何處不適。待她抬頭,見到那道新婚夜即見血的傷口,立即咒罵不停。
橘色的新房內,侍者其人雙眼烏黑,神色冷漠,於凌亂地雜物視若無睹,抱劍在懷行監察之職。上官敏華見之,閉嘴不言,由得玲瓏擺佈。
“小姐。這屋怎能睡人?”玲瓏怒氣沖天,對著那個侍者喊道,“你耳朵聾了。小姐要換新屋!”
奉劍侍者充耳不聞,上官敏華面無表情。只是眼珠微微轉過。弄清那人的身份後也無意交涉。
“下去吧。”上官敏華吩咐道,機會既然錯過。反覆也無用,不若從長計意。
玲瓏咕嘟兩聲走狗,隨即躡手躡腳退到門外,隱隱地身影印在貼紙木窗上,與那奉劍侍者左右互立,盡忠職守。
重重帷帳內,上官敏華躺定,習慣性地去握那胸前的物什,摸了個空。她想起那個奇怪的白道長,他說她的反常是髒物作怪。異樣在她心中一閃而逝,她知諸多事她不能透析,她以為若能抓住這道靈光,必能解其中意思。
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