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想不出來。他看著索鎖,在她轉臉看向裡面的一瞬,他以為她哭了。他心裡一驚,再仔細看,並沒有。但是藉著屋內的光,他看清她鼻尖紅紅的。
小館子裡頭溼氣氤氳,門上的玻璃像蒙了一層薄紗。
“姥姥不知道我的事。也不知道……博雅姐姐的很多事。你不要告訴她。”索鎖聲音很低,轉過臉來看著彭因坦,神情像是懇求了窠。
彭因坦沒說話,只是攬過她來,緊緊抱了抱。
索鎖的臉貼在他胸口,一點聲息都沒有……
彭因坦開車將姥姥和索鎖送回家,並沒有進門。
他站在車邊看著索鎖攙著姥姥走在院子那卵石路上的背影,夜幕中這對背影看上去異常溫馨……他忽然想,在這個時候大概來一隻煙或者一杯酒更合適。但是煙他不會抽,酒倒是可以回去喝幾杯。
他也挺想跟她們一起走進去的。不過現在恐怕是不行。
估摸著索鎖和姥姥該進屋了,他打了索鎖的手機。索鎖好一會兒才接。像是剛剛經過長途跋涉,她氣息有點不定。
“吃過藥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打電話給你。”彭因坦說。
索鎖沒有應聲。但她的確是在聽的。
“要我番強進去陪你嗎?可以不被姥姥發現的。”彭因坦又說。
索鎖聽到他這話時候的表情,他都能想的出來——其實她有時候真是正經的很,太正經了……他挺喜歡她擺出正經的樣子來的。雖然這樣的時候總是讓他恨的牙癢。
“胡說。”索鎖低聲說。
彭因坦無聲地笑了笑,說:“那我走了。真不要?”
“等等。”聽筒裡索鎖的聲音像是她人就在他面前。
彭因坦望著院子裡隱約的燈光,“嗯?”
“回去慢點開車。”索鎖說。
彭因坦笑出來,說:“我還以為要說什麼呢。知道了,到了給你電話……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我有禮物送給你,明天早上讓人給你送上門。你明天開著手機,我要打電話打不通不行。”
他說完不等索鎖再說什麼就收了線……
索鎖把手機放在臺子上,去洗過手,開啟冰箱看看都有什麼食材,適合做明天的早飯。
彭因坦說有禮物送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她合上冰箱門,額頭抵在門邊。
心跳還是不怎麼規律,但是也沒有特別不舒服。只是身上有些痠軟,真像是長途跋涉良久,總要停下來歇一歇的……她看看錶,去姥姥房間敲敲門。
“姥姥,到時間了。我給您點眼藥水。”她說。
姥姥在裡面應聲,她進來,看姥姥睡衣換了一半,過來幫姥姥係扣子。扶姥姥上·床坐好,她拿了眼藥水給姥姥上藥。姥姥的眼睛恢復狀況很不錯,索鎖給她滴眼藥水還是小心翼翼的。滴著眼藥水時,聽到廚房裡手機在響,索鎖沒動,姥姥聽見了,讓她快點去接。
“不著急。”索鎖拿著棉紗給姥姥擦了擦眼角。“大概是彭因坦到家了。”
她說完了,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忙趁著收藥瓶的工夫轉開了身,卻聽到姥姥說:“嗯,小彭妥當。真是他打來的,我也放心了……去吧。”
索鎖回頭看看姥姥。
姥姥閉上眼睛靠在床頭。
索鎖出來時就想,姥姥今晚並沒有說多少話……她回廚房拿了手機上樓去,翻了來電顯示,發現電話不是彭因坦打來的。
她最近都不接陌生號碼來電,是刻意想要避開會令她不愉快的人和事的緣故。但是這個號碼,她猶豫了下,還是撥了回去。
響了到第三聲,對方接了電話。只輕輕的一聲“喂”,索鎖就立即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她站在樓梯拐角處,室內的光線就只有從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