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薄薄的絲綢是半透明的,既可見那邊的陳設,也能影影綽綽看到人。索鎖想這裡樂聲大些,也許從哪邊出去,就是宴會廳了。
“過去吧。”索鎖輕聲說。她看看時間也已經不早了,“離開久了不合適。”
“過去不過去都沒關係的。”彭因坦讓索鎖坐下來,說:“我剛過來找你之前,媽媽跟姥爺他們已經走了。”
索鎖愣了下,彭因坦說:“小姨父明天一早有事,今晚就得回京。他一走,很多人也就順便一起走。這就走了個七七八八。今晚不走的,這會兒多半也要回去休息了。姥爺習慣早睡,早就打瞌睡了……姥爺說要走的時候還問起你來。等了一會兒不見你回,媽媽說改天再見,他和姥姥才走的。”
“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呢?”索鎖問。
“打過啊。”彭因坦碰碰她的肩膀,說。
“那是我沒聽見……也怪我耽擱了這麼久。應該道別。”索鎖輕聲說。鍾老爺子慈祥可親,待她是很客氣的。連彭因坦的母親也溫柔可愛。所謂愛屋及烏,他們才對她好的……她心裡有點發酸。
彭因坦真是個很有福氣的人。
她又是個特別沒有福氣的吧……像被一桶冰水澆下來灌的從頭到腳都冷透。
“姥爺又不會立刻回去。”彭因坦撫撫索鎖的頭髮。他靠近些,嗅著她的髮香。
索鎖卻縮了下,差點兒讓他撲個空。他歪著頭看她,眯眯眼,問:“你今晚真有點兒不對。”
他盯著索鎖紅紅的嘴唇。唇膏雖然被他吃掉了,可是親的狠了點兒,她嘴唇紅豔豔的像要滴著血。
“有人。”索鎖輕聲說。她想
坐的離彭因坦稍遠點兒,但是彭因坦反而硬要過來膩著她。她抿了唇,說:“別這樣……我不習慣。”
彭因坦越靠越近,下巴擱在她肩上,在她耳邊低聲問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能習慣?”
索鎖不動。耳垂像被炭火烤著,熱的血都要湧出來了……她掙了下,說:“不知道。但是現在就是不能……”她要掙開彭因坦的手起來,卻被他大力拉回來。沙發有點硬,她被兌的背疼。彭因坦硬是將她拉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要在這裡親她或者還有其他的更親密的舉動,心裡亂的七上八下的,偏偏原本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就像近在咫尺……她被逼的險些就叫出來了,突然間手腕上的力氣就消失了。她站起來,看著彭因坦靠在沙發上,盯著她看。她額上密密的全是汗。
“你不喜歡我這樣,那要怎麼樣的?”彭因坦問。
他紅紅的臉膛看起來有點怪異。索鎖轉了下臉,說:“我去補下妝。”
彭因坦沒出聲,只是盯著她的嘴唇,點了點頭。
但她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彭因坦,“彭因坦,我剛才想問你的是……要是有什麼事情做的不對了,你會原諒我嗎?”
彭因坦笑笑,說:“那得看是什麼事兒。”
索鎖也對他笑笑,點點頭,走開了。
她拿穩了手拿包,繞到屏風後,去化妝間匆匆地洗了把臉。其實是再沒有什麼要打扮的心情的,她就是想讓稍稍透口氣……今晚單獨對著彭因坦的時候,總有些說不出來的慌。
她在手拿包裡翻了好一會兒,並沒有找到她那盒過期的粉。也許是剛才丟掉了。她看看鏡中自己的臉,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來。找不到也就算了,反正以後大概也不會再用了。她的手摸到那管唇膏,擰開來在唇上塗了一層……她的手有點抖,要很小心才不至於將唇膏塗在唇線之外。就是簡單的這麼一步,她耗了好久。她想收起唇膏,就是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她愣了下,才把唇膏撿起來,可是膏體已經斷了……她抽了幾張棉紙將膏體撿起來,像把一團凝固的血攥在手心裡……她狠狠一攥,才丟到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