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從前的她叫起娘來沒有半點違和感,生活最能摧殘女人的容顏。
吳氏摸摸夏青曼的頭,笑得慘淡,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傻孩子。”
“娘,妹妹說得對,我們肯定能熬過去的,明天我們一定能找到新活計的。”趙荷花也覺察出吳氏的異樣來,心中有些著急道。
“是啊娘,家裡還有我呢,我可是我們家的男子漢!明天我也跟娘和姐姐們去幹活。”就連幼小的趙江生也表態,一路顛簸和磨難,讓才六歲的他懂事不少,不再是那鄉間無憂無慮的孩童。
“都是乖孩子,都是乖孩子……”吳氏摟住趙江生和夏青曼,泣不成聲。
饒是知道前方的路十分黑暗,此時的溫情依然讓著陷入陰霾的家有了那麼一絲光亮。
可夏青曼的心裡依然十分沉重,如今的境地猶如在拔河,另一端是懸崖,他們雖費勁所有力
氣,卻無法制止繩子不停將他們往懸崖帶,也無法甩開繩子,無力絕望而恐懼。
難道這賊老天讓她穿越就是為了讓她感受一下什麼是無助絕望嗎?可一切這麼清晰真實,她實在無法當做一個玩笑一個夢,只能在這備受煎熬。
第二天一大早,吳氏便帶著趙荷花和夏青曼上了街,趙江生也想跟著來,卻被叮囑留下照看趙大山。
吳氏緊緊抓著趙荷花好夏青曼的手,木然的走著,夏青曼感覺到了不對勁,昨天的那種不祥預感越發加深起來。
“娘,我們這是去哪啊?”夏青曼心底顫顫的問道。
吳氏依然面目表情,聲音毫無生氣,“我們找錢給你爹治病。”
趙荷花一聽頓時兩眼放起光來,“娘,您知道去哪賺錢啦?活計累不累?工錢多不多?嗯,活計累點沒關係,要是錢多些就好了,娘,你可真厲害,才一晚便知道哪弄錢了。”
夏青曼扶額,這小姑娘心思可真單純,或者說是天生樂觀,都被這麼餓過還能如此天真,也著實不容易。倒也能理解,趙荷花雖是個女孩,可因為是家裡第一個孩子,也是趙家第一個孫女,長得又白淨乖巧,在村裡是有名的漂亮姑娘,因此備受寵愛,從前家裡還算富足,重活基本都不讓幹,就是在家做做針線活和一些輕手的事,相比之下作為老二的趙小妹,也就是現在的夏青曼反倒是糙養得多。
雖說一路受盡磨難,可依然沒有讓這小姑娘從此蒙上灰暗,也算是難得,若是知道吳氏要把她賣進那腌臢地,不知是否還會這般天真。
吳氏並未答話,可卻不妨礙趙荷花的美好遐想,還那天真的以為只要過了這個坎,一切便會好起來。
越走夏青曼的心越涼,這壓根不是往有工的地方去的,連續奔波的幾天,夏青曼對這一片很是熟悉。
“娘,我們回去吧,我記得昨天看到有個酒樓要人的,我們去那看看吧。”夏青曼扯著吳氏焦急道。
吳氏抓緊夏青曼的手,停也不停的往前走,抿著嘴一聲不吭。
“小妹,聽話,我們就快到了,酒樓那我們也不是沒去過,都是要那伶俐的小子爺們,哪瞧得上咱們。”趙荷花出聲制止道。
夏青曼更急了,就差點沒叫出聲來,你娘都把你賣掉啦,還那天真哪。
可這句話她不能說出來,這是個無法解的死題,一邊是將死的趙大山,一邊是將入腌臢地的趙荷花,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是錯,對於一家人來說都是無盡的傷害。
吳氏選擇趙大山也倒不難理解,就算是在前世,一家裡若倒了男主人,這家也將過得十分艱難,單親媽媽從古至今都不是這麼好當的,更何況這以男人為天的世界,真真叫做頂樑柱。這幾天在外面奔波找活,大多數都找的是男人,任他們磨破嘴皮也無法讓對方動容,真真一點機會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