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端木恬的手指看向那兩個包袱,不由撅嘴說道:“本店自開業至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退貨的情況呢。”
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的走過去處理起了這些衣服,口中小聲嘀咕著:“其他的那些庸脂俗粉哪裡配跟我家公子穿同個款式的衣裳?全部處理了!”
端木恬聽得無語,說道:“別跟銀子過不去。”
她哼唧兩聲,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不過是清點一番,很快就完成了,她讓人拿來了銀票遞到端木恬的面前,又說道:“公子,店裡又有了新款的衣裳,你要不要看一看?”
“不用,祖母為我準備了許多,短時間內怕也穿不過來,下次再說吧。”
她眼珠一溜,又說道:“如此說來,端木老王妃倒似乎很是疼愛公子您,如此,大家也就都能放心了。”
“嗯,其他人可都還好?”
萍姑娘瞄了正湊在旁邊一起研究霓裳閣的端木宸和端木璟兩人一眼,然後說道:“都好,就是剛得到訊息說花城那邊,謝家與官府勾結,想要封了咱的脂粉鋪,紫鳶差點與官差直接動起了手,眼看就要被封,但後來那些人又突然匆忙離開,再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
端木恬不禁挑眉,便見萍姑娘賤笑著睨睨眼,說道:“據說,是三殿下途經花城正巧碰上了這事,就去衙門找那大人聊了聊天,之後官府就直接棄了謝家,再不敢為難咱的脂粉鋪子。”
三殿下?
旁邊的端木璟忽然轉過頭來,眼眸之中有一點異色閃過,宸公子則在那兒摸著下巴笑得不懷好意,端木恬也不由想到了半月前在花城的遭遇,當時她便隱約的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三殿下”,原來不是錯覺嗎?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掛在腰間的一個小錦囊,想到了十年前與他相處的那二十來天,還有分別時他說的話,忽然有那麼點想念。
這些年,一直都能聽說有關於他的各種傳聞,也知道他早已脫去了他那妖魔轉世的身份,無論是在朝中還是民間都有了極高的聲望,更位居親王之位,又深得皇上的信任,應該是過得很好的。
只是十年不見,也不知他現在是否還記得她認得她?
端木璟看著妹妹那思緒遊離的模樣,微微抿緊了嘴角,似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宸公子將這一幕看進了眼裡,不禁一樂,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將大半個身子掛了上去,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說小璟,你這是做什麼?莫非你還想讓小恬恬一輩子都待在端木家不成?女大不中留啊。”
端木璟理理袖子,含笑著淡然看他一眼,說道:“小叔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自是希望妹妹能嫁得一個好夫君,只是覺得君修染配不上我妹妹罷了。”
宸公子頓時就斜了眼珠子,那表情怎麼看怎麼犯賤。
端木璟不由嘴角一抽,又道:“再說,妹妹對他也不過就是還念著小時候的那幾分情意,與情愛無關。”
宸公子乾脆就不說話,只是齜牙咧嘴,擠眉弄眼,眉開眼笑。
端木璟也不由得默了下,然後抿嘴,悠悠的瞥開了視線。
再說在距京城幾千裡外的花城內,此時依然繁花似錦,連空氣中飄蕩著的都是滿滿的香甜味道,行走在路上,無論轉頭抬頭低頭,都總能看到各色鮮花招搖。
自半個月前謝家大夫人生了天花卻跑去冰肌脂粉鋪鬧騰被送回家,之後兩天謝家與官府勾結欲封了冰肌脂粉鋪卻不知為何無疾而終之後,整個花城的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也真是所幸謝家在花城百姓心中的風評一向都不怎麼好,使得這一場風波之後,最大的受益者竟是原先的被害者,以至於紫鳶姑娘的脂粉鋪非但沒有被壓垮,反而還有了一種越發蒸蒸日上的趨勢。